司祧微微的点头,道:“照顾皇子皇孙,本就是司祧的本分。”
宫里的梅花开得要比摄政王府艳丽得多,司祧从殿内出来时,白苏正站在殿门前看梅花。腊梅风骨峭峻,花骨朵儿千娇百媚,衬得那负手独立的人儿也越发的清新俊逸。司祧眯了眯眼,使劲的按了按越来越纠痛的腹部,才缓步上前。
“怎么还不回去。”浅笑着拍去人儿肩上的积雪。白苏愕然偏头,见到司祧后,粲然一笑,“我在等你啊。”
“等我作甚,有事儿,差下人来唤不就好了。”温柔的拂去他头上的雪花片儿,白苏不动声色的避开司祧落于发间的手,道:“那可不行,我怎敢传唤堂堂摄政王?”
司祧一愣,心下一沉,又见到白苏正冲他眨眼,孩童一样的调皮。不由失笑,宠溺的说道:“又拿我打趣了。说吧,等我到底何事?”
白苏笑道:“还真什么都瞒不过你的双眼。你现在,可是要去刑部?”
司祧忍下身体的不适,点点头,道:“有此打算。”
白苏眉目舒展,脸颊的一点梅花胎记若隐似现,道:“那我们一起去吧。”
“嗯。”司祧点头,牵起白苏的右手转身就走。白苏五指僵硬,微不可微的挣扎了一下,便任由司祧紧紧拉着。
二人到达刑部时,白锦澜正一边理着斗篷,裹着风衣从衙门内走出来。白苏见状,连忙挣开了司祧的手,一脸含笑的迎了过去,笑道:“七弟,你也是为状纸的事情来的吧。”
众皇子都知道,白苏说话直爽。听他说话如此直接,白锦澜并不计较,笑着点头,道:“几位哥哥都来了。我闲着无事,也跟着来看看。”
白苏抬头往衙门内望了望,道:“怎么没见他们出来?”
白锦澜心道,他们若是跟了我出来,你也不见得会这么热情的迎上来说话。口中却道:“我留在这边也帮不了什么忙,刚好府上又出了点事儿。”又抬头望了望天,拱手说道:“时候不早了,小弟先行告辞。”
白苏也不挽留,关切的说道:“路上小心。”
白锦澜点了点头,又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司祧,便转身走了。
才刚进刑部大门,便听见衙门内传来闹哄哄的谈话声。
“也不知是谁写的状纸,连个名字都没有,谁知道他告的是谁?”
“这还不简单,现在朝廷里面谁的人脉最广,最受欢迎,不就是他了么?”说话之人,语气极其的尖酸与刻薄。
又听得一人附和的声音,道:“天天跟大臣们走得这么近,不是结党营私是什么?”
“没有证据之前,请各位皇子勿要胡乱揣测,以免残害了忠良。”说话之人,正是刑部侍郎关睢景。
“关大人所言极是,若是什么证据都没有,各位就胡乱猜测,岂不是误人前途。”司祧信步而入,白苏神色冷漠的跟在他的身后,见到众人,也不问好。转身,就差人将那张状纸传来。
几个皇子当中,除了面对白锦澜时白苏会笑脸相迎以外,其他人,在他眼里皆等于无。关睢景在二人面前揖了一揖,道:“王爷、二皇子恁地来得如此晚?”
司祧道:“临时有事耽搁了。”扫视一眼众人后,又道:“刑部什么时候也成了茶楼,成了大家伙儿开茶欢会的场所。”只见,原本办公的桌子上,这会儿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糕点,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颜色不一的茶盏,房间内,芳香四溢,若不是看见关睢景所坐的那张桌子上堆满了条陈,他还真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
关睢景无奈的摊手,道:“皇子们在这儿呆了一下午,卑职请又请不走,赶也不敢赶,只好由得他们在这里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