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君荐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赶人之意。无可奈何的瞪了他一眼,道:“我这就走,不过,你的身体毕竟比常人要弱些,平素,一定要多加注意。”
司祧没心没肺的一笑:“你每次走前,都要说上一次。我耳朵都快要起茧了。”
戚君荐无奈,只好收了药盒走了。
越小照将戚君荐送到大门口,戚君荐回头看了看曲折绵延的走廊,叹道:“你也要好好的照顾你家主子,少拿甜食给他吃。”
越小照心中委屈,白公子最喜欢吃的就是甜品,他剩着的,自家主子往往都会一点不剩的吃个干干净净。就算他想阻止,也没有那个能力啊。却仍是点了点头,乖巧的应道:“大人放心,小的以后定会多加注意。”
离尘国君身染不治之症,身体每况愈下。这朝中大大小小的事物都落在了摄政王身上。三更天刚过,越小照便敲响了司祧的房门,“爷,该上朝了。”
司祧做事一向严谨,平时睡觉更是浅眠。像今日这样,连续敲了三次,都无人应答的,还是头一遭。微微的加重力道,越小照又唤了一声:“爷,上朝的时间到了。”许久,才从房内传来一声微弱的嘤咛。
越小照一惊,连忙推开房门,却只见床上之人,搂着棉被,双膝微曲,紧紧的蜷缩成一团儿。
越小照连忙奔至床前。司祧脸上浮现病态的潮红,嘴唇也被咬出了一排一排的牙齿印子,极力的忍着腹部刀绞似地痛楚。
越小照慌忙的伸手去探司祧的额头。司祧轻轻的偏头,避过他的五指,才道:“小照,给我一杯水。”
越小照连忙手脚哆嗦的倒了一杯水,喂着司祧喝了。又听司祧说:“将我的朝服拿来。”
越小照连忙劝道:“爷,您的身子不舒服,今儿个不去上朝也不会有事。”
司祧摇头说道:“不行,白苏毫无心机,皇帝又不在,我若也不去,他定是要出乱子的。”
越小照咂嘴,“您总不能天天看着他啊,更何况,您……。”后面的半截话,被司祧一记冰冷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我叫你去拿,你就去拿,恁地多话作甚?”司祧面无表情的低喝道。
“是。”越小照低声应了一声。转身,就取了挂在一旁的朝服,侍候着司祧更衣。
若是住在宫内还好些,像住在宫外的大臣们,往往四根天左右,就要出发赶至皇宫。而司祧作为摄政王,公务繁忙,去得更是比一般人要早。往往,宫门还未开,司祧就已经到了门口。
守在门口的侍卫见到司祧,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王爷,安好。”
司祧轻而又轻的颔首,便顶着一身风雪,朝议事厅走去。昨儿休息了半日,桌子上的条陈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垒。司祧忍着身体的不适,叫宫女看了热茶,便专心的挑出一部分红折子批好后放在一旁,浅赭色的折子上则作上记号,差人送去白苏的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