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幽冷血珠缓缓滑落,那是一把剑!
握剑之人是一位年约弱冠的少年,半边脸上带着一面银色的面具,剑尖上的血就好似初夏的露珠!滴答的一声,惊起流萤无数!
少年的对面站着一个青年男子。二十五六岁的年龄,算不上老,眼角却已经生出了细长的鱼尾纹,笑的时候,长长的尾巴迤逦而下,衬得左眼下那颗血色的朱砂鲜艳欲滴,仿佛镶嵌在脸上的泪滴。他捂着胸口,指缝中,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宛如怒放的花朵!
有人说,他们两人是仇人!
也有人说,他们是在决斗!
更有人说,他们是为情而战!
握剑的少年率先说话,他目光冷冷,“为什么?”
男子淡然一笑:“我说过,我会打下这江山送给你!”
少年吼道:“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父皇?”
男子冷笑道:“因为他该死,任何阻止我的人,我都会——杀了他!”
少年冷哼了一声,握着剑柄的手不停的发着抖:“就算,拥有这大好江山又如何?我恨你!”
男子无所谓的笑笑:“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既然你不愿你的双手染上鲜血,那么,一切光明磊落风光的事都是你的,而所有卑鄙阴暗见不得人的事都让我来——代你完成!”
第一章:
题记: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浮生往事,皆如覆水。难收,难收。
昨儿才过了大寒,今日院子里的梅花就开了。司祧下朝回府,刚推开朱漆大门,侍童越小照便涎着一脸暧昧的笑,兴冲冲的跑了过来。“爷,白公子来了。”
司祧抖落一身的雪花,随口问道:“在哪?”
“院子里练剑呢。”
司祧朝小院的方向望了望。
越小照笑着解下司祧肩上的披风,道,“他都等了好些时间了。”
“怎么没人通禀。”司祧皱眉道。
越小照诺诺的解释:“白公子不让我们去。”又调皮的眨了眨眼:“他说他要给你一个惊喜。”
“多大的惊喜也不能让他在外面冻着啊,着了凉你们谁担得起?”司祧冷冷的一眼瞪将过去。
越小照缩了缩脖子,还想继续解释,又听司祧说道:“这次就算了。去将书房的火炉点燃,将上次白公子说味儿不错的沉香燎了,还有,叫厨子做几道白公子最爱吃的小食送去。”
越小照心道,还好上次白公子来,他多留了心。连忙点头应道:“这些小的早就准备好了。”
司祧果然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越小照。嘴角微微的弯出月牙的弧度,道:“做得不错,去账房领赏吧。”转身,就朝后花园走去。
“爷,您慢走。”越小照在他身后喜滋滋的叫道。
寒水自碧,暮色渐起。
穿过雕梁画栋的烟柳画桥,便是摄政王府的后花园。
院内寒梅傲雪欺霜,迎风而立。司祧停下脚步,抬眼望去,只见影影绰绰的梅花林中,一素白色的身影翩翩而动。其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花瓣白雪纠缠着,随着舞动的人儿,漫天飞扬。司祧微微的眯了眯眼,心下,一阵异样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