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后,又洒上特制的药粉,然后才轻而又轻的绑上了绷带。表情,是少见的严肃,可是看着袁枚的眼神,却又是少见的炽热。半刻后,元袁轻轻的放下他的手,吁出一口气说:“好了。”
淡漠的语气,也与他平时的温和相悖。
袁枚冷哼了一声,连谢谢二字都吝于说出。
元袁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起身要走。房远却轻声叫住了他。元袁诧异的回头,挑眉看他。
静默了片刻,房远才收回落在袁枚左手上的目光,看向元袁问道:“他的手,以后会不会有影响?”
听了这话,袁枚心中一动,冰冷的目光,便带着几分嘲弄看了过去。房远目光如炬,依然沉着脸,直直的看着元袁。
元袁轻轻的挑眉,叹息着瞟了眼袁枚,才点头说道:“若是护理得当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房远紧握的拳头,这才松开。勉强的笑了笑,说:“辛苦你了。”
元袁笑着摇头,又客套了几句后,才转身离开。
房门无声的关上,算不长宽敞的房间内,瞬间便只剩下他们两人。房远扭头,便看见袁枚正看着自己,目光之中是不加掩饰的嘲弄与讽刺。愣了愣后,房远才扯了扯唇,露出三分的笑意来。
“袁枚。”
听见他的声音,袁枚那一直冰冷的眼神,才有了短暂的松动。而后,又勾着唇,愈加邪肆的冷笑。
房远故意忽略,低头想了片刻,又轻轻的唤他:“袁枚。”
袁枚依然不回答,勾起的唇角,掩埋了他真实的心意。
“袁枚。”房远又轻轻的叫了一声。
最终还是僵持不下去,袁枚不耐烦的“嗯”了一声,挑眉问道:“有什么事?”
“我饿了。”
对于他这样直接的回答,袁枚彻底的愣住。呆呆的看他片刻,才反应过来。不由懊恼的冷哼道:“管我什么事。”
房远嗫嚅了半天,才轻声说:“你昨天带来的食物,今天应该还能吃的。”饥渴的眼神,也随着说话声望向了放在一旁的保温盒。
袁枚随着他的目光移了过去。看着桌子上的保温盒,这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我腹部有伤,不能动得太多。”
话刚刚落音,袁枚眉头一皱,便不耐烦的起身。左手受伤,只有一只手,打开保温瓶的姿势不免就有些笨拙。其实,他大可以直接递给房远就好。可他,却小心翼翼的扭着瓶盖,甚至试了试温度后,才转身将瓶子递给房远。
那细心的动作,怎么能瞒得过房远的双眼。颤抖着双手接过保温瓶,房远眼眶发酸,一低头,滚烫的眼泪便迫不及待的落进冒着热气的饭菜中。
久违了的饭菜香味,终于涌进了嗅觉。闻着,却觉得满世界都是袁枚的味道。突然之间,四面八方的涌来,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压得他几乎不能呼吸。胸口,却在一瞬间,甜蜜了起来。
见他迟迟不动,袁枚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吃?”
房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住眼中的泪,轻声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袁枚诧异的挑眉看他,并不回答。
拿起勺子,舀了小小的一勺子菜在口中细心的咀嚼。脑中,浮现的却是袁枚如何笨拙的切菜,不小心碰到伤口时,无意中之中逸出的呼痛声。就算没有看见,想象的却插上了翅膀,恣意的翱翔。
保温瓶中的食物不多,他却用了漫长的一个早上去享受那其中的美味。袁枚却也不点醒他,看着他的眼神,却是越来越古怪。
许久之后,房远终于吃完,同时,也不动声色的将眼角的泪拭去。
“袁枚。”
“嗯。”
“你的手,一定很痛吧!”垂下的头,终于鼓起勇气抬了起来。望着袁枚那微带了几分错愕的眼神,他突然有了试一试的冲动。
或许,他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一个好好坦白的机会。
袁枚冷笑着摇头:“你以为,我像你。”
房远摇头:“是人,都会痛的。袁枚,昨天,你打电话过来时,说话的那个女人是谁?”
终于将那句话问了出口,没有想象中的难。
袁枚蹙眉,眼神越加的古怪:“琳达。”
“琳达。”房远的心沉了沉。咬了咬牙,又问:“你从深圳忙着回来,是要为琳达处理什么事情?”
“不管你事。”袁枚飞快的回答。瞥见房远的脸色在那一刹苍白了下去,想了想,又解释道:“是真的与你没有关系,你知道了,也帮不了什么忙。”
房远刻意忽略心中在那一刻涌起的悲凉,又问:“那么,你为什么要带琳达回家?”为什么,要带她回家后,又在我的床上跟她苟合?为什么苟合了后,又那样决绝的离开?为什么,又总是刻意的驱逐自己离开?太多太多的问题,梗在喉头,问不出口。唯有,化作了一汪无用的泪水,在眼中打着转儿。
袁枚沉默了下去,就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