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没有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不敢回来?房远飞快地收起愕然地心绪,冲她礼貌的笑了笑,说:“这里是我家。”
“你家?”那女郎闻言笑起,目带鄙夷的打量了他一番,:“袁枚的一条狗而已,也配用我家二字?”
房远轻轻的笑了笑。她还真的是看得起他。难道,她不知道,这样说,是侮辱了狗吗?
“我真不知道是该说你跟我也一样,还是说,你真厉害,竟然能听得懂狗语。”房远面带笑容,不慌不忙的,反击了回去。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类。就算他本性懦弱,在袁枚的调教下,他也不可能软弱到那里去。
那女郎也不是省油的灯,听了他的话,冷笑一声:“呸。能说两句人话,就了不起了。说到底,还不是袁枚用完就扔的垃圾。”
房远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早就刀枪不入的心,却仍是钝痛了一下。强笑着说:“用完就扔,总好过,用都没用过,就被扔了的吧。多谢你的恭维。”
“果然是贱货。”女郎愤愤地骂道。
贱货?
房远笑着摇了摇头。
比贱?他自认天下无敌。
死皮赖脸地留在讨厌自己的人身边,这本来就是犯贱的行为。连这个,都觉得无所谓了。那还会在乎言语上的贬低。
“你还笑。”女郎恼羞成怒,扬起巴掌,就朝他的脸招呼过去。房远的眼眸一黯,没受伤的那只手,飞快的握住女郎飞来的巴掌,冷冷地睨视着她。
女郎没料到房远会反击自己,望着被房远抓住的手腕,愣愣地回不过神来。
房远勾唇冷笑,逼近一步,女郎以为房远会对她动粗,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骇然问道:“你想干什么?”
房远只是笑。那女郎越加的觉得毛骨悚然。
“我从来不打女人。”房远一把扔开她的手,直接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花皮子听见他的声音,摇着尾巴,像扑捉猎物的狼,半趴在地上,蓄势以待。
看样子,是又准备扑倒他。
房远按住眉心轻叹,为何只要跟袁枚有关,不管人和动物,多多少少的,都会学会他的坏习惯。
“不要动。”房远轻斥了一声。
女郎听闻房远的话,总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跟着他一起进了房间,拿起放在一旁的旅行袋,讽笑着说:“袁枚说了,这里,就暂时留给你住了。他以后再也不会回来。”
再也不会回来吗?
房远猛地愣住,下意识地扭头,盯着那女郎问:“他为什么不回来?”
“为什么?”女郎讥诮地勾唇,“你以为,这世界上所有跟都你一样吗?”
房远不明所以,固执地问:“他为什么不回来。”
闻言,女郎如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她笑得格外的疯狂,前仰后附,就差没有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了。
房远握紧了拳头,全身,还是像筛糠一样,抖了个不停。
心中的恐惧,越来越盛。
袁枚,真的不要他了。
他不愿意离开这里,袁枚,就决绝地选择了,自己离开。
他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怎么能,说不回来,就不会来?
就算,他跟他没有感情。可是,他们相依为命了十几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女郎停住了笑声,看着他,恶狠狠地说:“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样,是个同性恋么?”
猛然地怔住,因为同性恋三字。
从小,跟袁枚一起长大,两人就那样顺理成章的发生了关系。他都快忘了彼此的性别障碍,也忘了,这个世界上的人,并不是那样的支持同性恋。虽然,身边的人没有说些什么。但,那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跟袁枚的关系。
又听见那女郎咕咕囔囔的说道:“不要脸的死玻璃,也不撒泡尿照照子自己,就那副鬼样子,还妄想留在袁枚的身边,还真是不自量力。”说完,就提着装着袁枚衣服的旅行袋,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