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他俩有关系,我才不满意。”另一个无疑是澹台冼:“你不会认为苏纵爱小凉才和他上床的吧?他太心急……怎么能这样做。”
苏凉心下一凉,这话……什么意思?
澹台冽冷冰冰的说:“我当然不会认为他爱上了苏凉。但是没办法,他想要他的孩子顺利降生,就必须这么做——要不和苏凉做/爱,要不把强行让他的灵力进入苏凉体内,您认为哪个对苏凉更好?大哥,不要一提到苏凉您就方寸大乱,这会让苏纵利用了去。”
他不爱他。
呵,他当然不爱他,根本没有人会爱他。
苏纵是主宰,他是卑贱的“少一点”的,其间身份相差十万八千里,哪有平等谈爱的资格?其实,苏纵若是想和谁上床,勾勾手指就会有人跪在床边等着。如果不是因为孩子,他当然看不上他。
……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为什么偏偏看不清。
“不要苏凉、苏凉的叫他,他不姓苏。”澹台冼打断他,狠狠得抽了两口烟:“希望苏纵遵守他的承诺,孩子一生下来立刻走,小凉怎么会惹到这个人,唉……”
“还不止惹了一个,大哥,您也看到了吧,他也来了……”
苏凉什么也听不进去,他觉得好疼。不是已经习惯了吗?为什么还会觉得疼?
……
难道说没有人会爱他就是他的命,他没有立即跪下来诚惶诚恐的认命,所以冒犯了上神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吕然进来了:“让我找了你好久,快走,这边。”
苏凉疼得没有感觉,愣愣得任由吕然把他从后门带出。地脚越来越偏,周围的人越越少,感觉有人迎面走了过来,一抬眼,心跳停了……
苏涵。
苏涵看上去脸色不好,不是那种风雨欲来的黑脸,而是身体不适的样子。想来是大婚在即,苏纵又翘家来人间玩。搞得苏涵一面要哄女人,一面要忙苏家的事情,累得不轻。
自那日他一句话没说走掉,直至,他俩今日真的再未见过面。苏涵站在苏凉身前几步,眼神深邃。苏凉硬着头皮,冒着飕飕的冷气,挤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苏涵脸色一沉,拉下脸说:“谁让你喝酒的?”
苏凉一愣,低头一看才发现他手里还拿着从食品区拿来的酒杯。还不等他解释,苏涵直接抬起食指,把杯中的酒蒸发了……
默。
这家伙就是脾气急,特别急。
澹台家郊外别墅的庭院本是个极好的观景所在,诗情画意,雕梁画栋。只是此时,这俩闷葫芦往这儿一杵,那就是个完全的低气压笼罩区,闲人勿近。
苏凉终于有机会好好得打量打量苏涵,这两年,他长开了些,越发英俊。五官渐渐成熟,和苏纵有些相像,只是苏纵的五官更显温文平和,苏涵却是凌厉,还带着点儿媚气。
“你最近好吗?”苏涵率先打破僵局,又说:“我是说你和我哥相处的还好吗?”
他和苏纵……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苏凉低头看着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顿了顿,放到一边。眼睛一直盯着那空杯子,再不抬头,含混道:“就那样子。”
“你——”苏涵有些恼,不知怎么又给强压下去了:“你要去善见城上学,是不是?”
苏凉点头:“嗯。”
苏涵不知为何长叹一口气,顺势拉苏凉坐下,坐在他身边:“学什么?”
“艺术。”
说这话之前,苏凉还有些犹豫,他学艺术……在苏涵眼中一定是个天大的笑话。不过也没什么,苏涵嘲笑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回。
只是没想到,苏涵听了以后眉毛扬了扬,说:“艺术挺好,可以安抚情绪,如今上界的人最需要的就是这个了。”
啊?
苏凉皱了皱眉头,学艺术不是二世祖的消遣吗?怎么还有这功能,他怎么不知道?
苏涵趁着他愣神,自然地把手放到了他的小腹上:“孩子好吗?”
“嗯,姚伯伯说一切都好,只是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会睡够,出来遛遛。”
“呵呵。”苏涵竟然笑了,不同于苏纵那种春风拂面的浅笑,而是朗笑出声:“它是我的亲侄子,我也会真心待它好的。”
“……”
苏凉蹙了蹙眉,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便推脱道:“风吹得我有些头晕,我先进去了。”
谁知,苏涵却硬生生地拉住他的手:“凉儿,我……我就要大婚了。”
苏凉怔了怔,下意识道:“恭喜你了。”
“恭喜?你居然对我说恭喜?”苏涵蓦地高声道:“凉儿,你难道忘了当初我要和孟怀瑶订婚的时候,你说过什么?你借酒装疯大吵大闹,诅咒我忘恩负义,不得好死……这才两年,你就觉得我要大婚……是件值得恭喜的事?”
苏凉如遭雷劈,脸色惨白,他猛地挣脱开苏涵的手:“不要提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