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到韩国,在韩国游玩了几天,最后一餐送行饭的时候崔建东叫来了一位他的好友。建东说这位好友是他无话不谈的哥们,关系就像我和兰英一样亲密,不过这位哥们最近心情不太好,正处于人生的转折点,需要开导开导,所以叫来一起吃饭顺便认识一下未来的嫂子。当时来的人不是别人正式朴正一。
因为语言不通,我们只是这样的笑在笑。他的笑在当时就有治愈系的作用。他和建东聊了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我只能陪他们频繁举杯。后来在回京的飞机上英子告诉我,正一在EX公司做了两年练习生,非常刻苦,原计划马上就要出道了,可是万万没想到却要因为韩国政府近期的一些大型活动被强行干涉,他的出道计划被无限期搁置了。他现在面临两个选择。
1,无限期等待,在与不断加入的新人练习生拼抢出道机会。可每年进来的练习生太多了,能出道的有几个?
2,离开公司,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放弃这几年没日没夜的辛酸,做一个最普通的平凡人。他迷茫了,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直到我们抵达北京,我们都没有知道他是如何选择的。朴正一这个名字也从此没有在被提起过。
第二次遇到他是事隔3年后。当时我正在香港的一家媒体做中文音乐节目的主播,因工作关系我到日本去采访一场中日韩巨星演唱会,那时刚刚出道的他担任此次晚会的韩国方的表演嘉宾和主持人。那次的演唱会虽然不是政府的行为,但这样的活动好与坏好像与国家荣誉有密切关系,各国都派了巨星到场。比起那些已经红遍全球的巨星,刚刚出道的他从知名度上的确不是一个级别的,就如同龟兔赛跑,完全不再一个起跑线上,这样的心理落差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
新闻发布会上所有媒体记者都朝着巨星发问,他闷在角落里都快憋得发霉了,只有我将麦克风对准了他。我还记得他当时的笑容有些牵强,有些心酸。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我这个和他一起吃过一顿饭的朋友,但我却记住了他。
那次见面我知道他没有放弃,他还在坚持,可前方的路还很漫长,我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他。离开时我用临时抱佛脚学来的一句韩文朝他喊去:“正一,加油!欧巴,你是最优秀的。”
他听到我的声音,转身回头看我,依然是随时挂在他嘴角上的那灿烂的笑容。就凭他的微笑,就能证明他是可以给人带来温暖的人,他的笑能融化一座冰山。
第三次见面是又过了2年。我当时因感情问题心情烦躁,想出去旅游,就跑去韩国找闺蜜英子输到心灵,到韩国不久就听建东说正一出了车祸。
我随建东,英子一起到医院去看他。因为工作太辛苦,造成疲劳驾驶,他录制完节目回家的途中造成重大交通事故,看着昏迷在病床上的他,听到英子说公司决定取消他一切演出计划的决定,我心里一揪。我觉得他太不容易了,奋斗那么多年,刚刚事业有了起色,就这样倒下了,而这一倒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起来。在韩国的那几天,我每天都陪英子去医院看他,我庆幸在我离开之前看到他苏醒过来。在病床上他强人痛苦依然还露出那么灿烂的笑容。
英子说即使很快好起来,公司能否回复他的工作还是未知。未来真的很渺茫。
韩国的娱乐公司从来不缺艺人,对艺人也是实施的非人道使用方案。在韩国艺人就像被奴役的畜牲一般,指哪打哪没有反抗的权利除非你混到天王级的地位,让公司觉得没有你不行,否则没什么地位可言。
那一次我真的为他流泪了。
就这样我们碰过三次面,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甚至没有一张签名或一张合影作为留念。只是他对我笑,我对他笑。也许他压根就不记得我的存在,他每天见那么多人,他怎么会记得小小的一个我。但我回国后还是默默的关注着他的一切,因为他的精神和他的笑容都值得我去学习。他不懈的努力,从不言放弃,坚定的信念重新回舞台,老天还是眷顾他的,让他有了今天在韩国娱乐圈无可替代的位置。
今天是我们第四次碰面,就在距离我一米的地方,他脸色写满阳光,笑容不见当年却更加成熟,他的笑容一时间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儿不知所措。
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他突然开口用蹩脚的中文说:“有吃饭吗?”
他不开口我就已经不知所措了,他这么一开口,我就更加不知所措了。我故作镇静的笑,然后扮优雅的点头。可我心里却已经对自己爆粗口了,“紧张就紧张吧,装什么淑女啊,本来也不是淑女!”
我刚要开口就听到一群女子叽歪的声音,女子天团的一群张牙舞爪的女孩窜上舞台,围到他身边和他聊骚。
兰英对我说:“疯子们该彩排了,咱们可以收工了。”
我们转身向下台口走去,迈下台阶的那一刻,我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他,而他则在一群美女的簇拥下谈笑风生。
我和兰英一前一后的离开彩排现场,她还有坚持在工作第一线要很晚,我则要赶着回家向老妈汇报相亲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