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狼’公子与‘狈’寨主。⑤(1 / 1)

“你究竟是谁?”扶柳一击不中,又出一掌,一面追着云轻歌,一面咬牙道。

江湖只知,药无尘乃是‘神医唯一弟子’却不知,那个‘知百家,晓百家’的百晓生也是他。这也是,扶柳敢在白云山立足的依仗之一。云轻歌将他身份一语道破,却是让扶柳心里又惊又惧。

“我是楚军之人,这是千真万确的。”云轻歌一面闪躲,一面答道。

“连百晓生都知道,我白云寨还有什么是你云大公子所不知道的。”又是一掌击出,扶柳一挥手,变掌为拳,另一只手却从腰间一抹,抽出一条细细长长如柳条一般的长鞭来。

眼前有绿光一闪,云轻歌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一脸凝色得盯着扶柳手中的绿色长鞭。

这鞭子先前系在扶柳腰间,又细又长,若不细看,根本就不会发现她腰间还有这东西。而那鞭子上的手把,也如同寻常挂在腰带上的饰物一般,就算近处一瞧,也没人会觉得那不是一条腰间。

云轻歌深勘兵械之道,一瞧见扶柳,随身带了件这样的东西,便不敢再有半分的大意。

云轻歌瞧着扶柳,看似无力得一挥手臂,那绿光便如跗骨之蛆一般,紧紧得沾了上来,连忙退了几步,又是险险得避开。

啪得一声脆响,柳鞭在空中划出一道绿虹,擦着云轻歌胸前的白衣,又落回扶柳手中。

云轻歌刚站定,抬眼便见着扶柳,一脸诡异笑容得盯着自己。他淡笑着正要开口,却是突然觉得胸口有丝丝凉意,低头一瞧,胸口处,赫赫然的是一条一指来长的鞭痕。云锦外炮,白缎内衬,都被一一划破,露出最里面结实有力的胸膛。

白净的脸上,浮上一抹粉色,云轻歌面上微赫,一手捂着胸口,抬起的桃花眼里,有说不尽的欢喜。

断衣而不伤身。好鞭法。好内力。

云轻歌心里一声赞叹,随手又抽出折扇打开。人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他眼里,如今正是浓浓的战意畅快。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衣轻浮,云轻歌脚下一晃,便从八步开外,窜到了扶柳跟前,以扇面为刀刃,朝着她肩头横扫开去。扶柳轻哼一声,身子一退,一侧,避开了罡风,手腕一甩,柳鞭已缠上了云轻歌腰间。云轻歌也不着急,一伸手臂,扇刃划出一弯月牙,身子一转,将鞭子甩落了下来。脚下不听,云轻歌提气一脚踏在歪枣子树上,执着折扇,又朝着扶柳扑去。扶柳脚下急退,一抽鞭子,朝着云轻歌后背袭去,另一侧扫出掌风,也朝着他面门甩去。如此腹背受敌,云轻歌却更是神采奕奕。身子扭成诡异的幅度,避开扶柳攻击,也不给扶柳喘息,收扇为握,从腰下一刺。

白云水涧,溪面上波光粼粼,水岸两人,身若游龙,好似相携起舞一般,在落叶纷纷间,流转。

战罢,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只那眼中,都是一样的畅快淋漓。

“云公子好身手。”扶柳用衣袖随手拂去额上薄汗,却是真心得一赞。

以往只瞧出了他披着羊皮的身子里,有一颗狐狸的心,却没瞧出,那心有七窍,不仅有狐狸的狡诈,还有虎豹的狠厉,和狼一般的隐忍。

都说剑由心生,他方才出招,招招都能制敌,而他却隐而不发,只等着最佳的时机,用最省力、最有效的法子将敌人给钳制住,一旦钳制,便再无生机可言。

两人虽拼尽了全力,却都未用杀招,一招一式,皆是为了棋逢对手得喂招。

“没想到,扶柳的身手也是这般不凡。”云轻歌虽是满脸汗渍,神色却是一片神清气爽,收起折扇很是快意得一笑。

瞧着眼前之人,香汗淋漓,曝露在外的脸颊之上,一层淡淡的桃粉之色,云轻歌心中一阵的飞鸟凌空骏马飞腾。脑中一片空白,脚下却是已先做了反应。

水涧旁,只见一唇红齿白的少年,含笑举步,停在比他低了一头的俊气少年面前,扯起自己的衣袖,含情脉脉得替他擦拭掉未拭去的汗渍。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眸,好似瞧着倾国至宝一般专注。

扶柳一时间僵愣如冰雕,就这么瞪着眼傻傻得盯着眼前的云轻歌。他身上独有的松香,混着浅浅的汗味,直窜鼻息,男儿独有的阳刚之气也扑面而来。他额上一层薄汗,还来不及擦去,斑驳烈阳之下,竟透出一道五彩的光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