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用石头烤了衣服,顺便的也烘热了一些干粮之后,扶柳便安排了六个小山贼外加一个一脸云里雾幻的云阳轮番守夜。对于她这种滥用职权趁机不事生产的行为,小山贼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云轻歌更是举双手双脚得赞成,而唯一一个敢于立在危墙之下光明正大打小报告的云阳,此时根本就没了心思去留意,于是,在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扶柳便拉着云轻歌早早得睡了。
第二日一早,众人收拾妥当,将新烤干的衣服穿上身,便准备出发了。云轻歌自以为在见识了扶柳稀奇古怪得小玩意儿之后,便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好奇的了,可当瞧见小山贼们临行最后前的善后工作时,还是忍不住惊奇了片刻。
当瞧见小山贼们浇粪水似得往石头上倒水,他还能明白,这是在‘毁尸灭迹’可当他瞧见,他们人人抽出一把砍柴刀往栖水藤上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拽住了扶柳衣袖,问道:“你这是在让他们做什么?”
“练功。”扶柳很是干脆得答道:“晨运,晨运,自然就是要一大清早起来活动活动筋骨,锻炼锻炼身体了,。你不知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吗?”
云阳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他要是真信了扶柳的话,那他还不不如一把抢过砍柴刀把自己给砍了了事,省得被人骂他蠢。他们在白云寨待了大半个月怎么就没见着什么‘练功’呢,就白云寨那些个巴不得睡到日上四竿的山贼,还晨运呢,他看就算是‘晚运’也不可能。
其实,扶柳确实是在白云山上种满了栖水藤,可这也只是为了方便他们自己能够在山里找到水源而已,她可还没有善良到还要福泽他人,让别的人也能找到。要是被个天赋异禀的敌人瞧出了其中门道,那不是断自己的后路吗?所以,扶柳从一开始种栖水藤起,便勒令全寨,“凡是在水源边前后五百仗,上下五百仗内看得见的栖水藤都给我砍回来当柴烧了。”
自然,没有谁有那闲工夫将这些砍下来的藤蔓搬回白云寨,所以,六个小山贼分工很是明确,两人在前面卖力得砍,后面跟着四个,将这些砍下来的段段,巴拉巴拉得折腾成小节儿,再往树上、地里,树叶子堆里卖力得塞。云阳甚至还看见一个小山贼,一面把小节儿踩进土里,一面扯出几条稍长的藤蔓,几下几下得就编成了个鸟窝,往树丫上一放。
扶柳懒得解释,云轻歌也不着急得知道,云阳见听不到答案,一转身就找大山子去了。
扶柳与云轻歌两人瞧见这一幕,相视一笑。
等到小山贼们‘练功’结束,扶柳一招手,让大山子带路,自己依旧吊在最尾,一行九人,又开始了新的赶路。
如此行进了七日,众人也算是赶到了白云山东南,也正是云轻歌打算踩点的那一片林子。
众人进山还不到十日,可此时再看,却是个个都有些狼狈。就连云轻歌和扶柳两人,衣衫上也有了一两条的大口子,更别说其他人了。这几日以来,就算水里还能见到几条活鱼,木炭也还能点得起丁点儿的火,可他们还是啃着干粮度日。这一路走来他们也算是无惊无险,绕过了几个狼窝虎穴没碰什么危险,他们可不想因为嘴馋烤了几条鱼,自己把那些个生禽猛兽给引了过来。一连啃了这么几日的干粮,就连云轻歌也觉得嘴里无味,再加上那一身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衣裳,更是难受。好在,这一路上,云阳虽然还是一副‘债主’摸样,可好歹还会时不时得拉上大山子说上两句,也算是让他有些欣慰了。
“再往前不远,就到地方了。”扶柳冷不防得说了一句。小山贼们不明所以,可云轻歌两人却是知道,他们打算设埋伏的地方,就要到了。
三人低不可见得点了点头,便仔仔细细得看起了附近的地势。
可就在这时,走在扶柳身后两步的云阳,却是一把抓住了她与云轻歌两人的胳膊,一脸得震惊,转手指着他们右侧得不远处:“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