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灯,寸步难行!这不是正中他的下怀吗?
他一直在考虑,等到伏击成功,怎么才能让夏国的追兵追不上他们。经扶柳这么一提,他犹如醍醐灌顶般茅塞顿开。
只要目的达成,他们退进山里,一切便好办多了。他是不相信,天下间还能再出一个奇葩,和扶柳一样,也做出这么一盏灯来。只要进了深山,火把没了用武之地,寸步难行的便是他们了。到时候,他再顺手牵牵羊,一路设置几个埋伏,说不定,还能将进来的人都给一锅端了,来得全军覆没。
一想到此处,云轻歌便心情大好。
“你还有没有什么稀罕玩意儿,都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吧。”云轻歌忍不住笑着问道。
他虽是笑着,可扶柳瞧着那眼里一阵一阵的绿光,心里就忍不住得发毛。不由得想着,这家伙,难道是饿了,正想着要把给生煎煮炒焖了?可她不是把他的最后一块点心给他了吗?
“你当我是变戏法的还是卖杂耍的?”扶柳撇了撇嘴,又嘀咕道:“哪儿来那么多稀罕玩意儿。”
云轻歌笑着,也再没东拉西扯,他实在是好奇,她究竟能变出些什么稀奇的东西来,问道:“那你先前说,再往里走,连火都起不来,可咱们这一路走下去,还有很长的路,那咱们这一身衣服怎么办?”
“让他湿着呗。”扶柳哼哼一句,转过身就朝着另一个方向拐了过去。
此时,扶柳举着肚囊灯走在最前,大山子也装了一个,走在最后。一行九人,每人也就隔着一两步的距离,倒是让着两盏灯都给照了个全,都能瞧见脚下的路,也不至于绊倒。
“云公子。”云轻歌本来就走在末尾,大山子瞧见他一脸的苦思冥,就凑了上来,解释道:“以往我们进了山,最多一两天就点不着火了,看不见路,也没法烤衣服,根本就没办法往里走,后来还是老大做了这个灯,还想了法子,用石头来烤衣服。”
“石头?”云轻歌听得又是一阵惊奇。大山子白云寨中,是难得的憨厚之人,他说的话,比起他们那个二当家来都要可靠得多,听他这么一说,云轻歌自然不会觉得,他是在拿他消遣。可就是如此,他便更是好奇了。
“石头也能烤衣服?”跟在一旁的云阳一声嘀咕,已经将云轻歌心里的一问说了出来。
先前扶柳当着他们的面做了那盏肚囊灯,云阳在一旁瞧着,自然是诧异连连。先前云轻歌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如果,他们却能够在白云山中来去自如,而夏军却步履艰难,甚至是危机重重,那,这一场仗,不用打也能知道结果。那根本就是耗子被猫给逮着玩儿。此时此刻,他更多的心思却已经被扶柳的那些古怪法子给吸引了去。
“在林子里石头不多,就算是有,也已经长了藓苔,根本不能用,老大用的是水边的石头。这个……。”大山子挠着头,憨憨得一笑,脸上有些微红:“这个我就会做,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云阳听得大山子这么一说,更是好奇,可一想,却又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想了好片刻功夫,却是突然有些惊奇得问道:“你们知道水源在那儿?还是,你们是有法子,能够找到水源?”
问的都是同一个东西,可那问题的背后藏着的答案,却是天差地别。
若是他们知道水源在那儿,那他们的手中,必然有一张白云山的水源分布图,且详细如微。若是他们有法子找到水源,那这法子……。
“看来,是你们能找到水源。”虽是问话,可那话问得却是异常得肯定。云轻歌将这一路上的清晰详细回忆了一番,自然记得,每当用饭的时候,他们必定会恰恰好得走到水溪边。他可不会真傻到以为,这是他们运气好。
云轻歌慢慢跟在扶柳身后,一手抱臂,另一手抚在颚上。云阳知道,云轻歌一旦思考起重要的事情来,就会不自觉地做着这个动作。显然,他也是想到了什么。
其实两人都知道,要在这么大的白云山里行走,那是相当的不易,就如刚才扶柳提到的湿气一样,一旦没有办法将衣物弄干,他们这一路走下去,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更何况,现在他们的手里,只有扶柳给的那一叠一片一片的地图,除此之外,还有干粮,水源,路线亦或是有无山禽猛兽这么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按照云轻歌先前的打算,是带着那几十车的粮食进山,可如今,他却是觉得,当初的想法实在是异想天开得可以。他们这才进来一日有余,就已经点不着火,看不见路了,要是没有扶柳,估计,他带多少人进来,就得赔多少人在这林子里。
“其实要在白云山找水,很简单,不过这个法子也只有咱们知道而已。”大山子将云轻歌和云阳拉住,指着就是几人几步远的地方。
四周不是绿色便是褐色,除了树尽是零星得几种杂草,就连落下的枯叶子上也早已经被一片又一片的苔藓给遮盖住了,云轻歌凑上前去,一时间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倒是云阳在一旁若有所思起来。
大山子又走近了几步,将肚囊灯笼举到一大簇的藤蔓前,解释道:“这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