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送你回去。”张宇渊准备伸手去牵她的手，但是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将手放在了口袋里。

柯以柔看着他这样，对他说道，“张宇渊，我们能聊聊天吗？”

张宇渊有些诧异，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坐了下来，他用动作代替了回答。

“你想要跟我聊什么？”他问。

“你会恨我吗？”

“你会在意吗？”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都提出了问题。彼此对视，脸上都是那么严肃的表情。

“你不会在意的吧。我在你的眼里算什么，怎么可能会……”

“为什么这么想？”柯以柔打断了张宇渊笑着说的话。他的语气里明明是那么的悲伤，但是脸上却还是带着笑容。这笑容对他来说，是那么的勉强。既然勉强，为什么还要笑呢？

“这是事实不是吗？”现在，我也离开你的世界了。

“我从没那么想过。”柯以柔淡淡的说，“或许我们理解的不一样。”

“嗯？”这话张宇渊不明白。

“对你我有很多的抱歉。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柯以柔没有解释，只是继续说着。说完，脸上还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笑容是张宇渊只有在小时候和梦里的时候才能看到的。她这样，他感觉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

“你总是这样拒绝我。”

“你能原谅总是带给你伤害的我吗？”柯以柔问。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又怎么去原谅？我除了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之外，没有任何的责怪你的意思。你想多了。”张宇渊真的很想要笑着安慰她，但是，脸上的笑容似乎是在跟他作对一样，怎么都露不出来。

“走吧，我送你回去。”原来，柯以柔想跟自己说的，都是歉意。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自己终究是个外人。他在心里嘲讽着自己。

柯以柔点了点头，跟着张宇渊走了。在路上的时候，张宇渊给柯湛打了个电话，让他回家等着，说是自己正跟柯以柔在回去的路上。她没事。之后，就挂掉了电话。而柯以柔，坐在后面位置上睡着了。

她总是这样，看似没心没肺的。但是，心里大概想的比谁都多吧。

其实，她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她的心里没有他，只是，他不愿意放弃，总是在尝试，尝试着让自己走进她的心里。但是，门却总是紧紧地关着，这让他只能站在门外神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车上有柯以柔的关系，他开的更加的小心了。一点点的，感觉就像是在蜗牛在爬一般。只是，这样的天气，也没有人会按喇叭或者喊叫些什么肮脏的话。

两个人回到家，柯以柔也醒了。走下车，就迎上了柯湛的目光。他穿的很单薄，就那么站在门外，看着他们。

柯以柔看他穿的是早上出门时穿的西服，想，大概是直接从公司里出来的吧。

“不冷吗？”柯以柔开口的第一句话。

“你去哪里了？”柯湛开口，有些哆嗦。大概是冻了很长时间，脸已经被冻青了。嘴唇也是青紫的。耳朵红红的。

“先进去再说吧。”柯以柔看他这样，实在是不忍心，拉着他，就往里走。

看着两人的背影，张宇渊在他们后面说道，“我就先回家了。”然后也没有等他们说什么，就又钻回车里，发动车子离开了。

柯以柔的手能清楚的感觉到柯湛身上的温度，冰冷极了。她想，一定在这里冻了很长时间了。是因为担心自己吗？

到了屋里，佣人就给柯以柔端过来了姜汤，但是她直接推到了柯湛的面前，不含任何的感情色彩说道：“说吧，说完会好点的。”

“到底去哪里了？”柯湛看了一眼汤，没有动作，转头又看向柯以柔，开口问道。

“只是出去走走。”她会想要这样，也是正常的吧。为什么，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做了错事一般？

“只是出去走走？你知不知道你不带手机，不带钱包，就这样出去了，让我们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你……”柯湛坐在那里责怪着柯以柔。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了。喝汤吧。”柯以柔打断了他，再一次指了指桌上放的姜汤说道。

嘭的一声，柯湛将汤碗摔在了地上，姜汤洒了一地。他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柯以柔，脸上带着控制不住的愤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会出事？你如果出事了，怎么办！”柯湛大声的冲着他喊着。

方誓骅停住了要走向客厅的脚步，转身回去了。

柯以柔仍旧是满脸的淡定。虽然柯湛这样的反应真的吓了她一跳。但是，她却没有表现在脸上。看了一眼地上的汤，又对佣人说道：“再盛一碗汤来。”

“柯以柔！”她越是这个样子，他就越生气。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个样子。

“我已经说，我错了，不是吗？”她说我错了。这话她基本上就没有说过。但是，今天在柯湛的面前说了，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在责备着自己。怒气一点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