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声音引起了会客厅三个人的注意力。全都转头看了过去。只见柯以柔在佣人小心翼翼的陪护下走下楼梯，冲着他们走了过来。

张宇渊慌忙起身走了过去，将柯以柔揽在怀里。眉头紧皱，责备道，“你起来做什么？有事让人叫我上去不就好了？”

同时，张宇渊又转头用凌厉的目光扫了佣人一眼，怪他们多嘴。

柯以柔没有理会张宇渊，眼睛直直的看着柯震雄，目光清冷。好像柯震雄是陌生人一般。

柯湛的眼神变了一下，又恢复了原样。看着柯以柔被张宇渊抱在怀里，自己也乐得清闲。仍旧慵懒的坐在那里，嘴角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手上端着咖啡，时不时的喝一口。

“既然你起来了，那就跟我回去吧。”柯震雄开口，就好像是没有听到刚才柯以柔说的那两个字一般。冷着脸，语气也有些不好。似乎是将刚才对张宇渊的怒气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一般。

“出去。”柯以柔仍旧重复着这两个字，再无其他。

柯震雄脸上露出怒色，张宇渊和柯湛两个人就已经够让他受的了，现在连柯以柔都这样。让他这个长辈在他们晚辈面前这样难堪。

“柯以柔，注意你的语气。我是你的父亲！”柯震雄似乎是找不到话了一般，又将这句话扔给了柯以柔。

柯以柔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原本就没有多少力气，也就任由张宇渊扶着她了。

“你是我的父亲吗？你是人吗？你让我妈那样受侮辱死去，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她的爱！”柯以柔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冲着柯震雄怒喊着。

张宇渊紧紧的搂着柯以柔发抖，摇摇欲坠的身子，心狠狠的疼着。

柯以柔现在这个样子，让他们担心的不得了。听到她这样说，想着，是因为跟她母亲有关的事情吗？只是，怎么又会扯到她的母亲呢？这

“混账！柯以柔，你现在真的越来越缺少管教了。我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吗？你妈希望的就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柯震雄说着，又扯上了柯以柔的母亲，这让原本就愤怒的柯以柔，更加的愤怒了，想都没想，开口就说，“你不配提起她！”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我终于知道我母亲的身上遭遇了什么事情。”柯以柔的情绪突然稳了下来，嘴角上扯出了一个笑容。苍白欲裂的让人觉得心疼。

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一愣，随即，脸上的表情全都变了。

她知道了她母亲遭遇了什么事？这是什么意思？

“呦，陈家的公子还真是做了一件好事呢！怎么，就这么好骗？”柯湛不再坐在那里，将手上的咖啡杯放到了桌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用调侃的语气对柯以柔说着。只是，谁都没有发现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

“我不再是一个孩子，柯湛！我看到了。妈妈遭到的侮辱，虐待，我都看到了！”柯以柔冲着柯湛喊着，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我看到了她的眼泪，她绝望的眼神，却在听到柯震雄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神的变化！她是个傻子，疯子，才会仅仅是听到这三个字就将所有酷刑的痛化成了一抹温柔的笑！”

想起母亲那样的笑，她就觉得心好痛好痛。柯震雄算什么。他根本就是个人渣，怎么配她付出那样的爱？

柯震雄身子一晃，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拐棍从手中脱落。

柯湛满脸的震惊。她看到了，她真的看到了。他隐瞒了那么长时间的秘密，现在却被她知道了。难怪她回来之后会是这个样子。张宇渊说，她常常抱着一本日记本，呆呆的坐着。他现在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

张宇渊只是紧紧地拥着她。希望自己的拥抱能够替她减少一些痛苦。他想，就算什么都不能做，只是待在她的身边也好。

柯以柔一直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好像是没心没肺一样。不管别人说好的，或是坏的，不管是听到的，还是没听到的，她都不在意。家里的佣人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流着眼泪哭诉的柯以柔。这样的她，让他们更加觉得可怜可爱。

柯震雄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没有了。他是当事人，当然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那时候他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了自己的妻子。他想，不过就只是一桩利益婚姻，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了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从来都没有想过，她对自己是有爱意的。更没有想过，会是那么深。如果只是，再也没有如果了

“你曾为她心疼过一次吗？你曾为了她，哪怕是一点点的内疚，你有过吗？她天天亲自去收拾那些花，手不小心被割破，你在意过吗？柯震雄，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提她的名字？你让她变成了爱情的傻子，也把我变成了感情的抛弃者！”柯以柔悲伤的声音充斥着整间会客厅，敲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母亲在时，一直对她说，感情是很好的东西，那时候她不懂。现在懂了，却觉得，母亲说的全都是错的。她想，感情并没有什么好的。不如没心没肺的活着，等待着死忙的来临。

在国外的那种耻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