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以柔用小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脸上乞求的表情也被倔强取代，眼神里透露着坚定：“不，我不要妈妈因为我们而离开。我们是一家人！就算是危险，也要在一起！”她似乎在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变得不再是那个只会哭着求人的小孩子了。

柯振雄听柯以柔这样跟自己顶嘴，顿时更加的恼火，抬脚就准备要踹向柯以柔，但是却被柯湛阻止了。

“你最好不要对她动手。后果你是知道的。”柯湛抬头看着柯振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语气里也没有任何的感情。怎么感觉，都好像是一个路人在说话一样。

柯振雄将目光转移到柯湛的身上，放下了抬起的脚，指着被柯湛护在身后的柯以柔：“你最好别让她给我惹出什么麻烦。”说完，扭头走了。

柯以柔的手紧紧的抓着柯湛，似乎在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柯湛看着柯以柔，她似乎又成了那个无助的小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包含着期待。但是，安慰的话，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对她说。他只能对她说：“别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了。浪费了时间，还让自己受到了伤害。”

柯湛感觉，当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紧紧抓着自己的那两只小手猛的一下就松开了，眼睛就像是在看怪物一般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疑惑还是惊恐。再次流出的眼泪一下子停了，紧抿着唇，一句话都没有。

“现在大家都很忙，别惹麻烦。没人有时间帮你处理。”柯湛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自己心里的不舍给生生的压了下去，脸上仍旧没有任何的表情，语气仍旧没有任何的感情。还是像个路人甲一般。

柯以柔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柯湛不想要让自己失控，抬脚准备离开。刚走了两步，就只听被他留在身后的柯以柔小声的说着：“为什么？那是妈妈，我们需要妈妈，她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因为我们离开？我不想，我舍不得……”有些哽咽的声音让柯湛的心又狠狠的疼了一下。但是，他还是没有转身对柯以柔说出安慰的话。再次抬脚走了。

偌大的客厅就只留下了柯以柔一个人。她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似乎整栋房子里都回响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迷茫，却没有人告诉她该往哪里走；她挣扎，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她不舍，却怎么也留不住。

她在柯振雄告诉她因为利益可以牺牲任何人的时候，有一种在地狱的感觉。她怀疑，以前的幸福生活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自己做了一个梦，一直在欺骗自己而已。

她年龄不大，只有八岁。应该有的美好童年，在今天以噩梦结尾。她知道，她接下来的生活，再也不会有幸福了。

她再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用原本的天真看待发生的事情。原本纯净的她在那一瞬间掉进了肮脏的泥潭，她觉得厌恶，觉得恶心，打破了她之前认为的所有的美好。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在客厅里愣神愣了多久，没有人出现在客厅里，也没有人关心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房间的，从今天开始，她再也见不到妈妈了。那个总是宠着她的女人，就在她的生命里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柯以柔看着床头上放着的全家福，虽然大家的表情都不一样，但是还是有一种幸福的感觉。现在看，柯以柔突然觉得好假。好像照片上这四个人在演戏一样。他们怎么可能曾经那么的幸福？

他们是神经病，他们是变态，只是因为太羡慕别人这样的关系，才制造出这样的假象来蒙骗自己。

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滑落。她不明白生活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前一刻还在天堂的她现在却在地狱。

她走到阳台上，看着妈妈亲手种的玫瑰，洁白的花瓣，那么的美。只是现在少了她的身影。不单单是这里，整个家里都少了她的身影。

她不知道妈妈被爸爸送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样。她知道的就是，妈妈不会再回来了。

她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她不明白。为什么哥哥可以那样。为什么他不求爸爸呢？如果他说话的话，或许，会有用的。但是，她很失望，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而且，他对她的姿态完全跟爸爸一样。她想，这个家里再也没有疼她的人了。

她不明白爸爸嘴里的利益是什么，为什么会比家人还要重要。不明白，所有的都不明白……

柯湛推开柯以柔的房门进去看她的时候，里面的小人儿眼睛哭的红肿的睡了过去。很安静，眉头是皱着的。这样的柯以柔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在家里一直都是无忧无虑的。这件事情，不应该让她知道的，他想。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时间只会推着你往前走，让你憎恨它，但是它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继续。

他走到了柯以柔的身边，伸手疼惜的摸了摸她的小脸，红肿的眼睛，还有额前的刘海儿。这个小人儿再也不会无忧无虑了。而且，她肯定恨死自己了。

“她一直都是那么的天真，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