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之后，你就一直这样过的吗？不离开这个房间？这里到底有什么可守的？”柯湛站在一旁，环视着这个房间。

很大，白色系，这大概是柯以柔的喜好吧。房间里基本上没有什么摆饰，架子上似乎放的全部都是书。但是，现在却空了很大的一块地方。房间里还有一张空空的桌子，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这样看着，柯湛就觉得这个房间有些空空的。他想，空出来的地方，应该是属于柯以柔的吧。只不过，人走了，地方却依旧留着。

看着张宇渊就那么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一直盯着电脑。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动作。长时间不动，还以为会是假的……

“其实，我只是觉得，就算你这样做也没有用。离开了就是离开了。既然你那个时候没有去拦住她，现在又何必这样呢？”柯湛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真不知道你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头疼！”

“……那片花还好吗？”张宇渊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柯湛听了，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居然跟这个完全没有听自己说话的人说了那么半天……

“还好。”

张宇渊点了点头，代替了回答。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既然她走的时候，你没有去拦住她，现在又何必要这样？”柯湛有些郁闷的是，自己居然这么闲的管这件事情。看来自己碰到有关柯以柔的事情，还真是有些……奇怪。

“这是她的选择。”当初她从这个“家”走的时候，他也没有拦着。就像是现在一样。因为，她想要自己去解决自己的麻烦。她想要让自己去面对。她还没有依赖他的想法。

或许，她谁都不会依赖。她要靠的人就只有她自己。也只相信她自己。

“你不是喜欢她吗？这样看着她受伤害，真的可以吗？”柯湛脸上的表情不再是玩味，而是认真的看着他。柯以柔是他唯一的妹妹。他当然希望张宇渊能对她好，能保护好她。

张宇渊笑了，脸上的笑容却让人觉得有些怪异：“你不是也喜欢她吗？”

“我们的感情不一样。再说，我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伤害过她了。在她的眼里，我跟柯振雄是一样的。除了利益之外，什么都没有。我也是个……禽兽。”最后两个字，他说的时候，带着无奈的苦笑。

张宇渊的眼睛从电脑的显示器上移开，转移到了柯湛的身上。眼神里带着疑问，想要从柯湛的身上找到答案。

“呵，”柯湛笑了一下，走到了书桌前，双手支在桌子上，弯着腰，说道，“柯振雄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了我妈。我袖手旁观。难道我不是禽兽吗？”

张宇渊听了，眉头紧皱，瞪大了眼睛看着柯湛。他知道柯湛冷血，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个时候，到底是怎样的情景，柯以柔呢？她呢？他没有办法想象，那个时候的她，承受的痛苦到底有多大。

柯湛对张宇渊的表情视而不见。站直了身子，转身往门外走，走到一半，停下来，“喂，守着这里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还是不要这么傻了。”说完，离开了。

张宇渊没有看到柯湛的表情。听他的声音，好像是从远处不经意飘过来的一样。

他看着柯湛离开的背影，想，这个男人虽然冷血，但是却也不至于那样。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从柯以柔离开，他就一直在想她。从机场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这里。也不去公司。也不处理公务。他一直都在等待。等着柯以柔给他发来消息。

他想起刚才柯湛说的话，他说，守着这里，一点意义都没有。他不知道。但是，他仍旧让自己等待。或许，这就是自己上辈子欠柯以柔的债。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还债的。总要有个人，扛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