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纯属虚构,无一丝历史根据,由于本人年纪尚轻,历史方面如有不足,多多指教^_^)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白居易所言甚好,这四月初,人儿的薄唇一张一合,就呼出一团棉花似的银丝团,更何况那些娇美欲滴,天生就惹人怜爱的繁花呢。
北风呼啸着,仿若要吃了人儿似的,肆无忌惮的在那桃花枝的脊背上轻轻的啃咬着。
枝头微微的颤着,前几日突如其来的’晚雪’,这一晃,便都零散的落了下来,落在了融化半半儿的嫩草地上,那雪白的颜色一与青绿色融合到了一起,好不诗意。
"夫人还是披着点裘衣吧,虽说当下不如正腊月那前儿冷,但一阵凉风吹过,也会让人心里闹痒痒,身子发颤啊。"澄儿微微皱着眉,将自己手里一直宝贝着的一件裘衣披到了身旁半跪着的一名妇人的肩上。
那妇人轻轻的扯了扯肩上的裘衣,微微颔了颔头,依旧有条不紊的转着手中的那条香木制的价值连城的佛珠,发出清脆悦耳之声,响彻了佛堂。
"你这丫头,倒是心思缜密,观察力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准确,你这一说,我还倒真是有些感觉到凉了。"声音如一串倾国珍珠首饰上的那颗最圆润饱满的剔透之珠,清凉人心,甚是令人怦然心动。
"谢谢夫人夸奖。"那名唤为澄儿的婢女微微行了个小礼,有些沾沾自喜,便有些多言的大胆说道,"夫人也真是的,大四月份的,正是冷的时候,您还非得跑到这连束花也没有的红螺寺来烧香拜佛,整日看着这尊佛祖的脸色。"说罢,不由得微微撇了个嘴。
那妇人闻言,手中本顺利着转悠的香木佛珠,一下子变从那双纤细的手中滑落到了地上,就若这茫茫大清帝国中的某部分官臣后裔,竟连死亡,也是何等的辉煌,永远,永远的离那等所谓的’卑贱’百姓,遥不可及,仿若这宇宙银河中的另一端。这佛珠也是,那清透的声音回荡在被檀香包裹得令人儿要中毒般的佛堂中。
澄儿确实是个心细如针的小丫头,自知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得意过了头,急忙慌张的跪了下来,脸色大变,刚才嬉笑的表情全无,嘴里只知不住的重复着一句话,"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啊,奴婢此等贱民,千不该万不该忘了自己的身份啊,说出此等大不逆之言,真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那澄儿也就年方十八岁,正是如那繁花般多彩之年纪,脸上的皮肤自然也便嫩滑,可遭自己这么一折磨,便是红了一大片,若那香山秋季的枫叶,火红似朝霞,只是与那些倾国之美不同之处,便是那依稀隐见的血丝。
这乍一看,本个花季少女,却在佛祖面前泣不成声,狠狠地抽打着自己,难免会令人惹出非议。
"好了。"夫人叹了口气,宛如那鹿儿临终前最后的哀鸣,深沉无力,她骤然睁开了双瞳,那绝世容貌便如画龙点睛般完美无缺。
此人仿若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妃仙子,那两弯柳叶吊梢眉,独具风韵,仿若水墨画家无意染上的一朵墨韵之花,鼻梁直如竹,丹唇薄如叶,皮肤嫩如脂雪,只是可惜,如此的俏佳人,眼角的皱纹却暴露出了她真实的年方。
澄儿依旧不停歇的抽打着,没有一丝要停的念头,仿若没有听见妇人所言似的,"奴婢罪该万死啊,望夫人原谅,望夫人原谅"
"好了!"那妇人一声怒吼,比平常少女的娇嗔还有诱人三分,但却蕴含着常人所敬畏三分的寒气。
澄儿吓的呆住了,半晌,才醒悟过来,急忙将两只布满血丝的手规规矩矩的放到了那深蓝粗布制之衣的上面。不言语了。
"澄儿啊,澄儿,你说我说你可是什么好啊,刚刚夸赞了你几句,你便胆大妄为,一点儿也没有大家之气魄,以后一出去见世面,丢的脸面可不是咱们苏府的吗?"妇人数落道。
澄儿也只好在旁边低头哈腰点头称是。
这妇人乃当今圣上钦点二品大臣苏秉怀之正妻,满洲正黄旗布尔察氏,乳名瑰儿,其寓意是其父希冀其女长成大人后能出落成堪比那满庭院中扑鼻芬芳,身姿绰约的赤色玫瑰,为何如此之想,呵,那是因为这瑰儿本来是要背上家族做妃子的期望的。
想当年,那全家人是对瑰儿何等的尊重,赐予她从小至今何等的殊荣?瑰儿依稀得记得,秀女大选的那一天,自己身着流光溢彩大红色金丝镶制旗袍,全家老小几十口人,亲自目送着她归去。瑰儿就仿若是大喜之日一样,左看看,右望望,就生怕自己以后没有机会再光顾这大门外繁华的世界。
不同的人儿,有不同的命运,谁能想到,正黄旗家的千金,竟被豪华的马车给’送’了出来,而身旁的丫鬟,却早已不见。
家中的人儿一看本应在宫中做妃子的瑰儿仆仆风尘的回来了,好不惊讶,其母一听是落选了,而伴在瑰儿身旁那名唤为粉菊的满族丫鬟倒是入了宫,封为了答应,便当时昏厥过去,躺在床上三天三夜,由此落下了疾。
从今之后,家中没有人再唤苏夫人为’瑰儿’,而是直呼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