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婴没有想到秦嫣会请她出席父亲的寿辰,在她这十几年里,每到镇国公的寿辰,她只是从前院喜庆的气氛中感觉一二,根本没有人记得她还是国公府的小姐,也该去宴席上端一杯酒,敬一下生身之父!
秦婴心中虽有遗憾,却并不心痛,从她对秦穆严词厉声那一日起,他们父女之间的情分就断了,若不是因了那一点血缘关系,还有娘亲的大仇未报,秦婴早就离开国公府了!
听秦嫣这样一讲,秦婴下意识里就想拒绝,但是后来,她还是点头答应了。秦穆的生辰虽然每年都庆祝,却没有象这一次搞得如此隆重,遍请亲朋好友。而秦嫣力邀她出席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秦婴忽然间很期待,秦嫣会搞些什么幺蛾子出来!
见秦婴答应,秦嫣面带喜色,又和秦婴闲聊几句,才告辞离开,院门口正遇到信步而来的秦仲,秦嫣忙乖巧的给秦仲施礼,秦仲吊儿郎当道:“妹子,你怎么来了雨花阁?你这身子娇贵啊,这雨花阁可比不得你明珠苑,又脏又差,你那步步生莲的上好金线绣鞋可是要受委屈了!”
秦嫣知道她这二哥以向纨绔不化,整天游手好闲,斗鸟遛马,和一般京城富家子弟混在一起,名声不是很好。为此镇国公没少对他用家法,可是打完后只管几天用,不久他便故态重演,我行我素起来!最后,他年纪见长,镇国公只好随他去了,只一心一意栽培嫡长子秦简!
这秦仲自然乐得清闲,没人管教正好,每日里听歌看舞,游画舫,逛青楼,看清倌,进赌坊,玩的是不亦乐乎!好在最近他心血来潮开了一如意茶馆,听说生意还行,这才安生了些!
因此,从心里,秦嫣是瞧不上这二哥的,他又是小妾生养,和自己的滴亲哥哥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是以秦嫣即便是行礼,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并不真诚。
而聪明如秦仲如何会看不出来,故而没少拿话语来讥讽秦嫣,这会儿又直接说她脸上去了,秦嫣俏脸一红,却压下怒火,淡然一笑道:“二哥每次见面都要取笑妹妹,等我见了王姨娘,必然要说个清楚!”
秦仲嘻嘻一笑道:“妹妹尽管去说,我娘那点本事我早就领教遍了,拜托你跟她说,再收拾我时,出些新的招式来,免得跟挠痒痒似地,根本不过瘾!”
秦嫣听了,咬了咬嘴唇,清冷道:“二哥吩咐,岂敢不听,我这就去珊瑚居跟王姨娘说道说道!”
说完,一甩袖子,径直出了雨花阁院门,等在门口的丫头慧心,慧意忙疾步跟上!
秦仲目送秦嫣窈窕的身影走远,嘴巴里干笑了几声,忙抬脚走进雨花阁,见秦婴正在对账,他立刻满脸笑容,凑过去道:“妹妹,怎么样,这个月我们是不是收获颇丰啊?”
秦婴抬眼看秦仲一眼,复又低头忙活着,漫不经心的道:“不多,这月算来有一万两银子进账,与我预期的目标还有不少距离呢!”
秦仲听了,伸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很不解的问,“那你的目标是多少?”
“日进斗金,月入十来万,我方感到高枕无忧!”
秦婴说着,拿着笔在账本上勾勾画画,一会儿便将账本看完,喊了周妈来,替她收拾好,才上前取下茶壶,添上新水!
秦仲这边已经吃惊的长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笑道:“好家伙,照这样算下去,这京城只怕都要被你买下来!妹妹,你胃口不小啊?”
秦婴闻言歪着头,试探道:“怎么?不想干?还是你不行,干不了?”
她的话刚落下,秦仲突然间涨红了脸,腾的站起身来,争辩道:“什么叫我不行?秦婴,今儿我还就告诉你,爷我行,很行!不就是日进斗金吗?能怎么着?我还不信了,这斗我要造大点,留着装金子!”
秦婴看道秦仲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她这招欲擒故纵,每次用每次都有效,你说这秦仲怎么就记不住呢,每次都要被她整!
秦仲从秦婴清脆的笑声中明白,他又被某人算计了,他呼啦将手中的扇子一合,伸手就在秦婴脑袋上敲了一下,愤愤道:“真是的,又被你这小丫头片子给耍了!今天中午要请我去鼎香楼吃饭,不然我今儿可不出这门了!”
秦婴依旧笑盈盈道:“二哥整天弄的自己跟要饭的似得,妹妹再不可怜你,只怕你就要穷困潦倒,破落在街头巷尾了!”
“那还不是你手扣的紧,消息楼都赚了不少钱了,也没见你分给哥哥一点,你可是给哥哥讲了那个什么股份制,分红有我份的!可不许失言啊?我身家性命都投你身上了,让我变成穷光蛋,我可和你没完!”
秦仲冲秦婴瞪眼,秦婴扑哧一笑道:“二哥,刚说了你是饿死鬼投胎,这回儿你又变成了讨债鬼!和着你没事整天装鬼玩呢?不过,你的建议也对,没有回报就没有付出的积极性,因此本公子会奖励你!”
秦仲一听,双眼放光,腆着脸道:“妹妹,好妹妹,到底要给什么数啊?”
“不多,一两银子!”秦婴昂首,笑眯眯看着秦仲。
秦仲心里一颤,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