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穆走进柴房,小秦婴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他,明亮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看的秦穆心里咯噔一下子,仿佛眼前是一个前来寻仇的敌人,那里还是他亲生的女儿。
“秦婴,你说,那些混账话都是谁教你的?说了实话,你还是爹的好女儿,否则,爹不会因为你受人教唆便不会惩罚你,你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心智上也不是三岁孩子那么简单了,就像你的姐姐秦嫣,她就聪明过人,所以,你也不用跟爹装傻卖呆,灵异的孩子爹不是没有见过,四皇子生下来不到三个月就会说话,所以,你要是说这些话不是别人教你的,真是你心中所想,爹也会相信!”
秦穆目光复杂的看着秦婴,深邃的眼眸里一片黑暗,他真的希望这个废柴女儿不是他想的那般聪明,只是被人利用和教唆而已。
可是,秦穆到底还是失望了,秦婴站在那里,周身竟然散发出一种不可忽略的冷冽之气,不同于他们修炼的战气,而是骨子里带出的倨傲和倔强,是在强行压制下绝不弯腰的无所畏惧!
她巴掌大的小脸微微上扬,冷然的说道:“爹,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娘亲的冤屈若是你不能昭雪,那么以后我们就形同陌路,我的心智的确不是三岁孩子,在你狠心把我和你娘亲丢进西边那个破旧的院落里起,我便开始成长了,就如大姐一样,虽然我没见过她,但是她的事情还是听说了不少,所以,你完全可以相信,我说的话都是我自己的意思,一切与别人无管,是要顾忌父女之情,查找娘亲的死因,还是对一个已经无法帮你拉拢权贵,无法利用的女人弃如敝履,你自己做选择吧!”
一番话说的秦穆脸上青白交加,他不禁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儿,手掌一抖,一团青色的烟雾在他手掌周围形成,同时眼神也越来越冷冽!
周氏在一旁看的明白,她不由惊叫一声,立刻拖着伤重的身子扑过去,将秦婴抱在怀中,焦急的道:“国公爷,手下留情啊!二小姐年纪小,不懂事,冒犯了国公爷,老奴替她给国公爷赔罪了,徐姨娘生前只留下二小姐的这点骨血,请国公爷看在她尽心侍奉您一场的份上,替她留下二小姐的性命吧,有什么样的惩罚,都让老奴来承担,请国公爷无论如何都要放过二小姐啊!”
周氏说完,将秦婴拉至身后,自己则跪在地上,不住向秦穆磕头。
秦婴见了粉唇紧咬,几乎要把唇瓣咬破了,一双澄澈又莹亮的眸子恨恨的看着秦穆,等着他回话。
秦穆竟被秦婴这样的眼神惊住了,这个被大国师定言为废柴的女儿,看起来一点不比嫣儿差,甚至眼眸深处有种他看不懂的幽深和复杂,如果不是她体质特殊,加以培养,将来,镇国公府里又该多一位让人瞩目的小姐了,可惜了,可惜了!
秦穆黯然轻叹,想到那个温柔娴静的女子,他心里终究一软,秦婴这种不服输的性子到和自己有些相似,毕竟是他身上带出骨血,他即便有了杀意,却也狠不下心去真的动手。
秦穆心思一转,将手上的战气收了回来,冷冷道:“秦婴,从此后,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就当我秦穆从来没有你这个逆天的女儿!”
秦穆说完,毫不留情的转身便走,而这一转身就是十一年,十一年里,秦婴真就没有再见过秦穆这位生身之父!
十四岁的秦婴瘦弱矮小,看起来也就十岁多些,这些年她和周氏一直在国公府西边偏僻的院落里生活。这一回,国公府真是将她彻底的遗忘了,除了没有将她赶出去,流落街头,其他的吃穿等生活用品,一点也不给她。
好在周氏那个好心的亲戚又帮了忙,经常带些针线活让周氏做,周氏赚了钱,再买些吃食来度日,勉强能填饱肚子。但是能让秦婴成长所需的营养根本就达不到,因此她才长得又黑又瘦,除了那双越来越明亮的眼睛,她就是个黑乎乎瘦不拉几的黄毛丫头。
不管怎么样,秦婴还是活了下来,她每天都努力的按从前当特警时的训练来要求自己,无论寒冬酷暑,暴雨飞雪,她一天都没有放松过,曾经的她是特警队的铁娘子,如今的她和那时相比,毫不逊色,尽管她通身上下没有一丝战气,尽管她依旧是辰兴国公认的废柴,可那又如何,以她的伸手,即便是秦穆在眼前,她也会无所畏惧!
而一身好武功的她,再也没有去国公府里动过一粒吃食,拿过一样东西,她没有忘记娘亲徐佩儿的惨死,她对国公府除了满腔的仇恨,几乎没有什么亲情。秦穆欠她娘亲的,她会讨回来,而害她娘亲性命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同时,秦婴也没有忘记她肩负的使命和责任,每当夜深人静,子夜时分,她额头中的那朵七彩花总是会给她一些提示,她要找的那个人也在不停的成长,变强,很快,他们便会有机会相见!
为了减轻周氏养活她的负担,从秦婴七岁开始,她便在外面打零工,周氏初始不同意,但是经不起她软磨硬泡,加上她办成小子的样子,也看不出她是个女娃娃。而且她的聪明和灵透摆在那里,出去了,不会轻易被人欺负。
周氏的眼睛也越来越不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