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佩儿母女最后被管家找人用轿子抬回了西边那个破院子里,周氏还坐在地上痛哭着,以元氏的手段,这母女俩命只怕都保不住了!
等周氏见到安然无恙回来的母女,真是又惊又喜,等徐佩儿把事情的经过一说,周氏边抹眼泪边道:“佩儿,你真是有福啊,有婴儿这样一个聪慧又乖巧的女儿,你下半辈子有靠了!”
“奶奶别哭,婴儿会快快长大,保护你和娘亲的!”秦婴伸出小手给周氏擦泪,还奶声奶气的安慰周氏。
徐佩儿和周氏相视一笑,心中是无尽的愉悦和满足。
因为有了秦穆吩咐,管家很快便找了大夫来,先给秦婴看了看,确定她无大碍,便开了些进补的药,又给徐佩儿留了些消肿的膏药抹。
不几日后,徐佩儿的脸消了肿,恢复清丽的容颜,小秦婴也重现活蹦乱跳,玲珑可爱。
而令人想不到的是,秦穆居然来了这小破院子,看到这院落虽然不大,却收拾干净整洁,井井有条,房间里也是一样,所用的桌椅板凳都是旧的,有的还缺了腿,用泥坯支着,但是却擦拭的干干净净,足以看的出,居住在此主人的勤劳和贤惠。
此时,徐佩儿正坐在窗下绣花,女子身穿淡蓝色粗布裙装,虽然有些旧了,却浆洗的很干净,她低着头,挽着一个简单的偏云髻,什么头饰也没有,只用一块浅蓝色的布包裹了一圈,显得清雅温婉,如一朵夕颜,不会夺人眼球,却让人感到十分舒服!
徐佩儿绣花绣的入神,直到秦穆站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光线,她才疑惑的抬起头来,看到秦穆一刹那,她猛地一惊,登时变得脸色煞白,接着,她急忙起身跪倒,声音颤抖道:“贱妾该死,居然没有听到国公爷进来,请国公爷惩罚!”
秦穆看到她过激的反应,心里很不是滋味,什么时候他变成了洪水猛兽,让她怕成这个样子?
轻轻一声叹息,他淡淡道:“起来吧,是我吓到你了,刚刚,我看到针扎了手,这会儿还疼吗?”
“什么?”徐佩儿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在关心她吗?真是笑话,到今天为止,她还有甚么奢望?
于是,徐佩儿起身,恭敬的回道:“多谢国公爷关心,贱妾没事,国公爷请坐,只是贱妾这里没有茶,只有白开水,请国公爷不要见怪!”
徐佩儿说着,径自给秦穆倒了碗水来,低眉顺眼,恭敬的端到他面前。
看着柔顺的徐佩儿,秦穆不自觉竟有些恼怒,她对他除了尊敬和害怕,就什么也没有了吗?曾经,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情愫和对他的儒慕之情,而今,那分情意呢?都放到哪里了?
简单的问了徐佩儿几句话后,秦穆的怒气越来越重,到后来,他竟气呼呼的起身离开,如同他来时,连个招呼也不打。
徐佩儿此时已是满身冷汗,看样子,秦穆是生了气了,她不知道哪里有得罪了这个山一样的男人,想到几日前他出手掐她脖子时的狠戾和决绝,徐佩儿更加的忐忑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招来祸端!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第二天,管家便带人来告诉徐佩儿,国公爷下令,将闲置的雨花阁收藏出来,让徐佩儿母女居住,还拨了两个丫头伺候着。
徐佩儿听到这个消息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周氏欢天喜地的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心里却又几分隐隐的不安,实在猜不出这国公爷唱的是哪出戏?
不管徐佩儿如何猜测,这家还是很快就搬了,雨花阁虽然也不大,但是和小破院子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天壤之别!
最高兴的要数小秦婴,看到房间里宽大柔软的大床时,她不由一声欢呼,直接就跳着脚爬到床上去了,然后在那光滑的丝被上滚来滚去,笑声清脆悦耳。
徐佩儿和周氏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四只眼睛里都是对秦婴的宠爱。要没有这孩子的抗争和聪慧,她们此时恐怕还在为一日三餐发愁呢!如今她们算是苦尽甘来了吗?
应该算是吧!
徐佩儿发现,她们的好日子还真是开始了,先是一日三餐按时送进来,都是按府里姨娘的标准,接着她好多年都看不到的月钱也按时发放了。还有秦婴的,无论吃穿用度,都是按府里小姐应有的标准,管家还拨了两个伶俐的丫头过来伺候,院子里则差了两个婆子打扫。因为秦婴依赖周氏惯了,所以周氏便被指定伺候二小姐,没有再派丫鬟。
更有甚者,秦穆开始时不时过来坐坐,初始只是和徐佩儿说几句话,后来便留下来一起吃饭,再后来,秦穆竟留宿雨花阁了!
这事让秦婴十分不喜,她原本每夜睡在娘亲身边,及为安稳。而秦穆留宿后,她不得不自己睡一间了,虽说有周氏陪着,可是秦婴总有种自己东西被侵占了不满。
虽然她智力上不是个小孩子,可是这些年和徐佩儿相依为命,让秦婴习惯有娘亲呵护的那种幸福和满足,因此,秦穆被秦婴恼恨也是在情理之中。
徐佩儿原本对秦穆死了心了,只想守着秦婴过完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