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逼供(1 / 2)

元夫人带人闯进西破院时,徐佩儿正蹲在地上生火,脚边一个破旧竹筐中放着小秦婴刚刚拿回来的木炭。

因为每次都在背负比自己体重大好几倍的东西,秦婴每次带东西回来,都要酣睡半天,这会儿她正在被周氏抱到里面床上睡着了!

元氏等人的进入,让徐佩儿吃了一惊,好几年她这个小院子里都不曾来过其他人了,如今一下子进来十几口的人,着实让徐佩儿感到紧张,她心中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即便如此,徐佩儿还是很快恢复神智,忙停下手中的活儿,上前给元氏施礼。

这位当家主母,徐佩儿虽没怎么打过交道,但是元氏和王姨娘之间曾斗的你死我活,其手段狠厉,她也听说过不少,心里便早有些忐忑之意。

看到徐佩儿略带慌乱的目光,元氏非常满意她所带来威仪,当初徐佩儿进府,第一天给她奉茶时,她便警告过徐佩儿,国公府里的女人们必须以她的马首是瞻。

徐佩儿上位本不光彩,元氏无论出身还是地位都远远高于她,除了顺从听话,她根本连反抗这个词都没有,因此当年对元氏自然是言听计从。

这些年过去,元氏的余威犹在,她那么清高傲慢的一个人,自然是无事不登门,徐佩儿怎能不心生惧意!

元氏冷脸坐在房中唯一的椅子上,冷声道:“徐姨娘,这些年不见,你倒过得挺滋润的,看来小日子过得不错,比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国公夫人都惬意呢?”

徐佩儿闻言一惊,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弱声道:“夫人说笑了,贱妾卑微之身,怎敢与夫人相提并论,不知夫人今日到贱妾这里有何教导?”

元氏闻言勃然变色道:“好你个徐佩儿,外面软弱无依的样子,果然能骗人,本夫人竟还不知道你竟是个贼!国公府养着你和你的废材女儿也就罢了,你却不老老实实呆着,居然把手伸到府内来,你实话实说,这半年来,偷了府中多少东西?

更可气的是你居然还装神弄鬼,把厨房的邢婆子骗的晕头转向,你以为,你那点伎俩可以瞒过天去?你以为若大国公府就任你妄为吗?你眼中还有没有国公爷,还把我这个一品夫人放到眼里吗?”

徐佩儿闻听狠吃了一惊,忙分辨道:“夫人贱妾冤枉啊!这些年贱妾刻守本份,几乎未踏出这院子一步,更没有偷过府中的东西,请夫人明察啊!”

元氏冷冷一笑道:“徐佩儿,你不用狡辩,如今你地上正使用的木炭,就是最好的证据,张护院,让这徐姨娘好好明白明白,看我们是不是冤枉她!”

张武得了吩咐,便走过来道:“徐姨娘,夫人说得没错,这地上的木炭正是厨房里新丢的,你取木炭时一路留下了炭未,我们是顺着留下的痕迹追过来的,以前厨房还零零碎碎丢了不少东西,应该都是你做的吧?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是招认了吧!”

徐佩儿听了张武的话,脸上显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既而,她的心忽然一紧,暗暗忖度:难道是秦婴骗了她?

想到这几个月来秦婴的言谈举止,她又惊又疑,如果没有人帮忙,她那么点孩子,如何能取回这么些东西?原来这些东西都是从秦府内偷来的吗?

徐佩儿手指不由攥的紧紧的,身子不停颤抖,心里矛盾至极!

实情她到底讲还是不讲?说了,有人会信吗?毕竟婴儿还小,人们一定会嘲笑她为了摆脱偷盗的恶名,竟把女儿推出去顶事,而那么小的孩子,谁也不会相信她能去偷东西。

若是说有同伙,岂不等于说她和外人还有接触,若那个帮秦婴的人正好是个男子,那她徐佩儿的罪名就不是偷盗那么简单了,只怕还要加上不洁之罪,到时候她死不要紧,她可怜的孩子可怎么办啊!

思来想去,徐佩儿万分煎熬和纠结,元氏见徐佩儿欲言又止,目光闪烁,便知道这事大有来头,她沉声道:“徐氏,你考虑清楚了没有,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亦或是还有其他人同伙,说了,本夫人或许会从轻发落!”

元氏这一逼近,徐佩儿心头一惊,她知道淫乱之罪远比偷盗要严重的多,她狠了狠心,咬牙道:“事情既已败露,贱妾无话可说,东西都是贱妾一个人拿的,与任何人没有关系,贱妾认罪,请夫人发落!”

元氏听了并不满意,冷哼一声道:“徐氏,你没有说实话,分明你想袒护别的人,来人,给我掌嘴,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元氏手下的大丫头柳绿是她的心腹,也是个狠角色,立刻走上前,一把抓住徐氏的头发,抡起胳膊左右开工,照着徐佩儿那张清秀可人的脸就狠狠打开了!

可怜徐佩儿被打的披头散发,双腮肿胀,满口鲜血,却依旧只承认她是盗贼,再无别人。

而此时,早就惊动了里面的周氏,她跑出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待搞清了事情后,周氏立马扑倒元氏面前,抱着她的双腿道:“夫人,求求你,饶了徐姨娘吧!这件事与她没有一点关系,都是老奴一个人做的,老奴见主子和二小姐吃不饱穿不暖,为了让大家活下去,才出上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