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没有后来了。

她们在操场坐到喝完啤酒，各自回去。时机未到，过分袒露心扉未必有好结果。方文在走廊站着，爱情对她而言，过于美好和遥远。

她并不是历尽沧桑的人，不知何来的消极悲观，让她难以打起兴趣真正付出情感。

——也许，还是缘分未到吧。

她如此安慰自己，却难消苦闷。回望满桌子的文档，又觉着没有浪费时间在感情上的必要。遂又打开书本，思绪很快回来。

方文的适应能力很强。她不需要过多的交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仍旧过得很好。所以外界环境变换，对她心境影响不大。

她很少找认识的朋友，常常独来独往。介于冷若冰霜的外貌和不苟言笑的态度，几乎没有人主动接近她。

方文的手机沉默了很久。卓英不傻，她想得明白，方文的表现恰恰证实她的猜测——不喜欢，不过有好感。

方文理解。所以也不会主动示好。如若卓英没有追求的迫切感，放了这段看似体面的感情也无妨。反正，习惯成自然。

妹妹倒是来过一次，不由分说，来到校门口才打电话，“我到了，快点下来迎接我。”

方文无奈，旷掉下午课程，陪着妹妹和她的小T一路游荡。自己却是从未去过方语的学校，也没打过类似念头。她果然是个不称职的姊姊，也罢，妹妹体谅且亲近，也是安慰。她还能拿什么借口，指责无预约的惊喜。

但始终，无预约的惊喜，她是受不起的。

终于年轻的小姑娘也逛得疲倦，闹着要找个地方歇息。方文不喜食堂，便说到外边的咖啡厅。

方语紧紧地搀着萧萧的手臂，方文几次撇过头去，故意让萧萧明白自己的不满。萧萧难堪，一面对着爱人，一面对着姐姐，两为其难。听得要去咖啡厅坐下，赶紧应承。

“好好好，我也累得很。”萧萧赔笑。

咖啡厅位于学校隔壁，上课时间，顾客寥寥无几。方文故意选了靠里的位置就坐，免得经过的同学指指点点胡乱猜测。

她有意甩掉出柜的过往，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接二连三，无心作答，不如不知道的好。轻松不过是最表面的一层，深究起来，出柜真没多大好处。

咖啡厅非常朴素，进门便觉有异样。

临近学校，即使没有有品位的装潢，也是客源不断。但方文却松了口气，眼神也飘忽起来。她的内心是空洞的，往往闲了便不知所措。到底不懂自己想要什么，才会觊觎别人的逍遥自在，却不得其法。

“这样说，你和卓英是没戏了？”点了饮品，方语又八卦道。

方文没透露多少，也不刻意隐瞒。她们问，她便答。大致，两个女孩也了解来龙去脉。萧萧惊讶于方文的主动，而妹妹则诧异卓英的懦弱。

“请你继续推测。”方文的目光落在窗边一桌，有些吃惊，却立即收回注意力，佯装无事。

“唉，反正你也无所谓是不是无疾而终。”妹妹感慨，又不忘借机发嗲，搂住萧萧，“我就很在意啊，在意得要命！”

窗边的人起立，朝方文这桌走来。方文举起咖啡，喝了一口，心中琢磨如何应对。

“这么巧。”那人走近，方语和萧萧同时一惊。

方文放下咖啡，不慌不忙笑道，“巧？我看是跟踪很久了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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