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锐出于他说的目的，很快敲定了见面时间。

“她说带她朋友一起来，你不介意吧？”丁锐声音不安。

“不介意。”

方文心里有数了。

陈思怡要带女友来见她，不管冲自己还是那个女孩都是一种炫耀。要不就让她们复合了，要不分手也不丢陈思怡的面子——她想得周到。几年不见，变精明了。

“你也不能不答应，”丁锐像在安慰，“要不我陪你去，说是你男朋友？”

丁锐是不是方文男朋友，陈思怡可以通过丁然知道。自己若采纳这损招，万一被揭穿了等于自讨没趣。

方文拒绝了。

“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可以，免得尴尬。”她可不想一个人接受四只眼睛的打量。

方文也是个极要面子的人，为这个没有希望的约会坐立不安。

她不愿让陈思怡有“少了我，你憔悴不少”的话柄，但是越想精神抖擞越适得其反，出门那天她的黑眼圈比平时更浓。

“姐姐，要不要化妆？”

头发是长了，但她T的本质不随之改变。冷言冷语迁怒于妹妹几句后，仍被她们纷纷议论。

萧萧说，“哥哥恋爱了。”

方文不笑。这不适合拿来开玩笑。

方文一路上为可能出现的问话找对策。但是这种事没办法有备而来，她只能暗暗祈祷自己能随机应变。

不出所料，陈思怡黑了瘦了。当然也更高了。

她的笑容变了——不，是所有的感觉都变了。她给方文的印象没有一个是真的。站在面前的完全是陌生的人。

如果没有丁锐的带领，她真的不会认出眼前的人就是想放却放不下的初恋。

旁边的女朋友八成也是一起当兵的。因为她也很黑，很壮。模样不差，也看似善良，就是有点粗鲁。不过，这该是情人眼中的豪爽吧。

这几年她多少也听过退伍军人的描述，在那种地方吃喝拉撒一块儿，不管对方的模样如何，日久生情是逃不掉的。

陈思怡还带了另外一个朋友。她一时无法判断对方时男人还是女人。个头比自己矮一点，棕色皮肤，严肃冰冷。对比旧爱的新人，她反倒对这个看上去很诚恳的家伙多些好感。

气氛还成，有丁锐在场就是不一样。他会哄会闹会圆场，大家总在雷池边紧急刹车——如果丁锐没去厕所的话。

陈思怡来时与方文问好，之后就没主动说过话。她的沉默证明方文猜测的炫耀是真，思念是假。她女友叫严小开，不冷不热地寒暄几句。

介绍方文和丁锐都说是朋友，但小开的眼睛停留在方文身上好一会，大致已提前听说自己身份。她点点头，微微笑。陈思怡介绍小开时说是女朋友，小开却一直注意着自己的表情。

方文做得很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愤怒尴尬或者其他异于常人的情绪。

但是陈思怡不满意似的，丁锐一走就问，“这几年过得好吗？有女朋友了么？”

顿时方文怒火中烧。她脖颈发热，掩饰地喝了一口果汁，“挺好的，过几天去学校报道了。”

“啊，要上大学了，到时该试试交男朋友了。”这句话更让方言恨不得把果汁泼过去。她当然知道背后的含义——那种无中生有的嘲笑和怜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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