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蹑手蹑脚走到门口,附耳倾听,里头传来细微的音乐,悠扬婉转。
我希望听到更多,遂直接贴了上去。门和门板之间摩擦出“咔咔”的响声,我出了一身冷汗,怕没有关紧被我一个跟头栽进去。虽然我在方文和古川面前难免毛手毛脚咋咋呼呼,但这么大的洋相还是不出为好。
可里头确实没有音乐以外的声音。我有些纳闷。难道她们都能憋着不出声,像我一样?!照方文大方坦承的谈论性事看来,她们不是含蓄的人。
尽管泄气,好奇心依然旺盛蓬勃。我又屏息静听了一会儿,终于被我盼到了古川的一声呼叫——可万万不是我想要的——“方文,你好了没有!?”
这音量绝对不是对床上的人说的,因为它透过门板,清清楚楚地传入我的耳畔,我一回头,果然看见方文端着一杯酒似笑非笑地在背后,不知站了多久。
我顿时手脚发凉浑身僵硬,羞愧得一头撞死拉倒。恨不能这一切只是一场含蓄的春梦,从未发生过。
此时此刻,道歉赔罪于事无补。我搜肠刮肚找出只言片语——发出声音就好——可即使不在那么尴尬的时刻我都常常词穷,何况我已入绝境。
方文的眼里竟没有平日的冷漠,平和地看着我,也没有说话,做了个手势叫我让开。我如获大赦,赶紧退了几步,她若无其事地拉开房门,翩然飘入。
最令我懊恼的是,我连偏移的尺度都把握不好。透过微敞的门缝,我居然与解开衬衣扣子的古川对视了一瞬。
大脑休克了。
回到唐可床上时,心情汹涌澎湃。
我主动抱着唐可,不消几下磨蹭,她便反过来运动了一回。直到我全身大汗淋漓,才稍稍缓解惊吓与窘迫。
我的心脏疯狂地跳着。一想到刚才的画面,便抑制不住地颤抖。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胡思乱想让梦境支离破碎光怪陆离,我便在这混乱不堪的情绪里,昏沉睡去。
也许入睡太晚,第二天竟睡到大中午才醒来。回忆起昨晚自己的主动和唐可的热烈回应,下【和谐】体隐隐作痛。
我习惯性推唐可,却发现她已经出去了,心头一凉——这意味着我必须独自与古川和方文共进午餐。
我飞快地穿好衣服,试图在她们回来以前出门。可刚踏出房门,便袭来一股冷风——古川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播的是百家讲坛。
她发现了我,云淡风轻地一笑。我的眼前映出昨晚她衣襟敞开的一幕,从脖子到耳根刹那热得发烫。我做贼似的灰溜溜钻进洗手间,猛地扎进冷水里冲了几把。水哗哗地流,夹杂着屋外易中天抑扬顿挫的语调,那些只有我最了解的成分,又在悄然发生着可怕的化学反应。
这种心脏的悸动,我明白,与刚见到唐可时,一模一样。
古川在外面敲门,问我要喝点什么,方文出去买。我稳住声线,告诉她们什么都可以,我不介意。然后又打开哗哗的流水,从头到脚淋个痛快。
我害怕的激情正在心底蔓延,那些曾经对唐可抱有的幻想,又一次罪恶地替换了主角,在脑海里蠢蠢欲动。我连喜欢那个吊儿郎当的唐可都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对古川的悸动便成了不自量力的笑话。我做不到把自己与古川联系在一起,那种违和感强烈得我无法原谅自己。
我就是一只丑小鸭。丑陋,贫穷,愚蠢。我是哪里来的狗胆子,以为能站在俊俏优雅完美得一塌糊涂的古川身边!
不能,即使仅存在于幻想之中,也绝对不可能。
TBC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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