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让我很难受……”花倾城终于忍不住哭出来,她声音里有叫人心痛的哀伤,像是在恳求,又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在自责和检讨,然而那边的安诺却再度陷入长久的沉默……
很快,花倾城听到一些细微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抑或安诺撞到了什么,总之,她没有办法仔细思考太多,因为她的头突然尖锐地刺痛起来,让她差点儿哀叫出声,她自顾自地继续道:“啊诺,我答应你,我已经把昨天甚至更久远的一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所以,所以你也不要对我这样冷漠好不好?你这样,我……我真的很难受……很难受……呜呜呜……”
“若曦……若曦你在哪里?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安诺的声音转成焦急,他知道若曦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必须立即赶去她的身边……
然而,“嘟……”的一声,电话突然被切断了,花倾城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一下子黑了下去,电池终于耗尽,而接下来她恐怕只能独自忍受黑暗和身体传来的疼痛到天亮了……
沈冬阳走进安诺病房的时候几乎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呆了,安诺正在慌乱地拔掉插在他身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管子,还努力地想要起身下床,这种行为对于刚刚从手术中苏醒过来的病人而言无异于自残,他背后的伤口显然已有裂开的迹象,因为安诺身上那件浅蓝色的病号服上已经晕染开一片猩红……
“我说老大,你这是要干什么?”沈冬阳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老板也有这么叛逆的一面,在他的印象里,安诺是个极其有分寸,几乎没有过“失控”记录的“完人”。如今看到他正烦躁地扯掉身上的管子,和因为动作过大、扯痛了伤口而变得扭曲的表情,实在难以想象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能让安诺大老板如此HOLD不住了……
见到愣在病房门口的沈冬阳,安诺的脸上竟显出些许庆幸,“你来得正好,若曦,若曦好像出事了……”
“不会吧,之前通话的时候……”沈冬阳想说,之前他联络过安大小姐跟她确认送“初恋”戒指过去的时间,她那时的语气虽然有些冷淡却还没有失掉礼貌,没道理几小时之后就把大老板惹毛成这样吧?可是安诺脸上的表情和反常的急躁举动却告诉他,一定是有事发生了。
“暗中保护若曦的人说,中午的时候若曦去了花之都建材城的施工现场,应该是去找“海洋设计”的人,然后就一直不见她出来,可是这个时间建材城已经关门!该死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人主动报告,我看他们都是不想活了!你去备车……现在,还愣在干什么?快啊!”说着安诺已经脱离了所有束缚,开始艰难地给自己套上外套……可是他动作稍大便会扯痛了他的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几句低低的咒骂声从他的口中溢出,哪里还有平日里见到的绅士摸样……
沈冬阳赶紧过去稳住安诺,想要扶他躺回床上去,然而安诺却拍开他的手臂,惹得沈冬阳一再地皱眉劝道:“老大,你先别着急,就算若曦小姐有事,我去看看就好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离开医院?”
“我和你一起去,少在这啰嗦,快去准备车子……”安诺咬着牙对沈冬阳说,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行的……您现在不能离开医院,还是让我自己去吧……”沈冬阳硬着头皮不去看安诺灰败的脸色,竭力想要阻止安诺继续这种不要命的冲动,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刚从死亡线上挣扎脱身的人,一旦伤口撕裂感染,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你再啰嗦一句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你卷铺盖滚蛋?”安诺的威胁没有温度地出口,脸色却更加难看……
沈冬阳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根本劝不住他,唯有照他的意思办了,可是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安诺不要命,身为助理沈冬阳却不能跟着发疯。于是沈冬阳找到安诺的主治医师,给安诺注射了止痛剂,又带了医护和应急的药品才把安诺稳妥地安置到车上,这才发动车子向花倾城最后出现的位置——花之都建材商贸大厦驶去。
许海洋在花之都建材大厦门口下了出租车,不出所料,大厦已经关门落锁,他想要找到夜间管理员给他开门解救被困的花倾城,却始终不得其法。大厦一片漆黑,哪里见得一个人影?他一边使劲拍打着大厦的大门,想要引起管理员的注意,一边不断地拨打花倾城的手机,可是手机里面传来的始终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语音提示……不知道是花倾城故意关机不肯接自己的电话,还是她的手机没有电了,如果是后者,那么她的情况就更糟糕,她甚至没法对其他人求救……所以,许海洋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进入大厦找到她……
沈冬阳把车子停在花之都建材大厦的对面,才对身后一直紧锁双眉、闭目休息的安诺道:“到了……还是我先下去看看吧……”
“嗯……”安诺张开眼睛看了一眼对面一片漆黑的大厦,当看到大厦门口那个修长的身影和一点儿微蓝的亮光时,终于艰难地说了声:“等一下,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好像是那个……”
沈冬阳也看到了在大厦门口徘徊着打电话的许海洋,看来安诺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