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诺哥哥、沈冬阳都是校友?”花倾城的目光始终对着窗外,并没有回头看霍敬轩,说话的语气也是非常平静,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啊!
可是这话听在霍敬轩的耳朵里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产生了极大的震撼,金丽莎和沈冬阳是牛津大学的校友,这一点霍敬轩倒是清楚的,可是此刻从花倾城嘴里说出来才是令他震惊的主要原因,因为这个事情是他们一直在极力隐瞒的,而如今却被花倾城这般云淡风轻地提出来,到底是何用意?安诺是不是也知道了这个事情,还是花倾城本就是在安诺的授意下对自己挑明此事的?如果是这样,安诺的用意又是什么?……
“沈冬阳和丽莎确实是校友,听说在学校的时候就很熟悉了……至于安总也是牛津的学子,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以前听说安总一直是接受私人教师的指导,并不知道,原来也有在牛津就读的经历……”霍敬轩没有隐瞒,他很清楚此刻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合盘托出才是最佳选择。
花倾城闻言转过身来看向霍敬轩,眼眸中闪着晶亮的光彩,似笑非笑,仍是云淡风轻的口吻道:“霍先生,我现在想知道,您今天是以怎么样的身份来赴约的呢?是我哥哥的合作伙伴?是我好友的情人?还是纯粹是要和我做生意谈谈那幅油画?抑或,你是为了保住霍家的声誉心甘情愿地来接受我敲诈的?”
“我是想来见见洛丽塔口中的最好的朋友……”霍敬轩淡淡一笑,反而走到茶几边上坐了下来。
花倾城闻言,也是面色一缓,走到霍敬轩对面坐下,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和茶杯给两人倒了水,却道:“现在见到了,又如何?”
“比我想象的更难取悦!”霍敬轩含笑押了一口茶。
“取悦我做什么?”
“能让洛丽塔重视的人我当然要小心谨慎地对待。洛丽塔说过,现在我已经不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她已经不会像从前那么害怕失去我,即使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开,她也会坚强地面对,因为她还有你……”霍敬轩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似有微光闪烁,语气竟含着些许哀怨,连花倾城都有些不忍面对,他又说:“我能感受到洛丽塔的变化,她长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虽然我一直在耐心地等待着她长大的一天,因为从前我总是害怕她是因为太小,所以分不清什么是依赖,什么是真爱……可如今,她真的长大了,我也知道她是真的爱我,却并不快乐!”
“那……你有什么打算?”花倾城拿起杯子也押了一口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淡茶却特别的苦涩。
这次霍敬轩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是啊,感情这东西是最说不清楚的,而且对于霍敬轩和丢丢两人的问题,谁又能说出哪种解决办法才是最好的?
“你可以带着丢丢离开,除非你放不下手中的财富和权力……”
“你以为是我放不下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霍敬轩抬起头看向花倾城,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清澈,眼神中满是委屈,“如果洛丽塔同意,我可以立即就带她走,去哪里都可以……”
他们确实可以选择远走他乡,霍敬轩也可以再去圆他的画家梦,他们可以忍受清贫的生活,而且以丢丢目前的资产而言,就算他们周游世界,只要不是太挥霍,花一辈子也绰绰有余。可就算霍敬轩放弃一切带着丢丢远走高飞了,他们就能幸福一辈子吗?就算霍敬轩不在乎从此以后背负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罪名,那么丢丢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从此名誉扫地,一文不名吗?所以就算霍静轩想带丢丢远走高飞,以丢丢的个性一定也会反对……丢丢能对霍敬轩说出那样一番话,不过是在减轻霍敬轩的压力罢了!因为她知道,自己越是依赖他,他的罪恶感就会越强烈!
可是如果两个人就这么耗着,霍敬轩不能给丢丢一个可以公开的身份,丢丢也不能在人前光明正大地站在霍敬轩的身边,明明是自己心中所爱之人,却要眼睁睁看着她被法律和舆论归为见不得光的第三者,霍敬轩的心里就好受吗?之前花倾城一直以为霍敬轩和所有负心的男人一样,是那种吃着碗里占着锅里眼睛还瞅着地里的人,但是就凭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已经可以说明他不过是一个在无奈和痛苦中挣扎的可怜男人,面对这样一个可怜的男人,别人还能说什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丢丢,以他自己认为对的方式爱着丢丢,这又有什么不对?
为什么不选择同金丽莎离婚?花倾城的这个问题在嘴边徘徊许久却终究没有问出口,相信霍敬轩一定有他的理由,必然有什么把柄握在某些人手中吧?否则,这么多年过来,明知道金丽莎生的孩子也不是自己的,却要维持这样一桩奇怪又荒唐的婚姻岂不是很不可思议,想必丢丢也是清楚这其中缘由的,否则有怎么会坚持不和霍敬轩远走高飞,甘心情愿地做他的地下情人?而这个理由当事人如果不愿意说出口,花倾城可以自己去查,却不会主动问出来,令对方为难……
短暂的沉默之后,花倾城反而轻松一笑,道:“我想和霍先生做笔交易……”
“额……请讲……”霍敬轩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