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俊美,深邃幽沉的目光似乎含了慵懒的笑意,静静看着前方披了一层红色的白衣女子,温柔的眼底分明带上了某种不自觉的情愫。
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裴澈从背后轻轻抱住那个沉浸在落日暇思中的女孩子,柔和了线条的下巴抵在她香软的肩上,吻了一缕发香,一脸惬意地慢慢闭上了眼睛。
时光似乎知情重,流得慢了些,仿佛,这个世间,只是他们此刻天荒地老的相拥。
月光淡淡地从浅薄的云里浮上来,遥远的天边,只镶嵌了一颗冷冷的星,两人背对着背坐在一堆茅草边,听着彼此胸腔的跳动,感受着彼此的体温,若映竹想起那些可*而天真的孩子,童年的记忆恍若流水般在心间流过,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却很淡很淡,"澈,我以前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母亲?"
她突然开口提起这些,倒是让裴澈微微一怔,点点头,"有。"脑中自然浮现墓碑上那一张淡然自若的脸孔,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那,我跟你说说我的父亲吧。"若映竹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很轻,像脆弱的游丝般散在寒风里,却让男人浑身一震,隐隐觉得她似乎要跟自己说什么了,"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不要我了,听外婆说,他是因为受不了我妈妈太过清高,又太过沉迷自己的事业,那个时候似乎刚好有另外一个女人出现,据说她家里很有钱,能满足他想要的一切……"
"我妈妈出生书香世家,受外公外婆耳濡目染,淡泊名利,而她*上的那个男人,半生为名利奔波,他们只能注定越走越远……"
听到这里,裴澈转过身,轻轻环住她微颤的肩,若映竹也乖顺地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前柔软的布料上,似乎又有了开口的勇气,"后来他们就离婚了,可是讽刺的是,那份离婚协议却是另一个女人拿给我妈妈签的,听说她很阔绰地给我妈妈甩了一张数额很大的支票……"
"那个女人,就是那个男人现在的妻子,安雅如。"
裴澈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服被纠紧,心底深处蔓延开阵阵疼痛,若映竹先前平静无波的声音已经难掩激动,"我妈妈从小就是个那么高傲的人,而且为了那个男人,她的心早已脆弱不堪,何况又是……她怎么受得了这种侮辱……"
停了好一会儿,若映竹的声音渐渐平静了下来,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后来妈妈就精神错乱了,连连对外公外婆发脾气,砸东西,再后来的一个雨夜,她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冒着大雨闯了出去……在镇口的公路上,出了车祸,外公外婆带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她头骨碎裂,快不行了,让我们抓紧时间进去和她见最后一面,外婆一听到这个就晕倒了,我留下来照顾她……所以,外公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见的唯一也是最后一个人……"
她平静的声音,听在裴澈耳里,却宛若刀割般疼,他的手贴上她的脸颊,却如想象中触到一阵冰凉的液体,心下又一紧,却听到怀里执拗的小女人又说,"可是,那个时候我很勇敢、没有哭……"
裴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小女人有多坚强,可是他听外婆说,听闻母亲去世的消息,她的确一滴眼泪都没掉,可是送葬那天,她却双眼通红地出现,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抱着黑色而冰冷的墓碑哭得撕心裂肺,怎么拉都不肯走……
先是父亲的无言抛弃,后来又是母亲离世,再后来,受不了这个打击的外公重病了一场,不久后也去世了,家庭分崩离析,阴霾和悲伤紧紧环绕,相依为命的祖孙俩守着悲凉而无眠的长夜,那个小小的孩子,从那个时候起,就深深感受到了生命的严寒,从此封闭了自己的心,好几个月没有跟别人说过一句话。
裴澈把怀里的人拥得更紧了些,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记得上一次她在他面前流泪,他许诺她一生的*情,可是这一次,他要给她什么呢?他的全世界吗?可是,她已经是他的全世界了啊!
"澈,你知道吗?"若映竹抬起头,清冷的月光下,脸颊依然有着淡淡的泪痕,"真正让我难过的,是我母亲的一句话,她说,我是她生命中最大的错误。"
即使这一生,她遇到了错误的人,有了一段错误的婚姻,但是,她不应该这样否定她的啊。虽然知道那个时候她早已神志不清,可正是因为这样无心的话,无形中却伤人最深。
从此若映竹深谙世事,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淡薄冷漠,原本以为自己就这样度过微凉的余生,却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出现,给了她太多太多原本只能奢望的东西。
"好了,不要哭了。"裴澈柔声道,轻柔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泪,说出的话更加煽情,"你现在有我了,不是吗?"
这些话埋在心里太久太深,说出来后竟然觉得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