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1947年春,国民革命军由陆军总司令顾祝同亲自指挥六十余万国军进攻山东。5月10日,国军南线兵团,整编74师与25师做为主攻渡汶河,13日攻占马山等地。不料当夜垛庄等地的道路,被解放军经一夜150里夜行军占领,切断74师与周边联系。此时,张灵甫没有选择从其他方向与大部队会合,而是命令军队进占孟良崮山头,固守险要地形,等待解放军进攻。陈毅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消灭74师。拿下孟良崮。你们拼掉一千,我给你们补一千,打掉两千,我给你们补两千。哪怕纵队打光了,只要敌人消灭,也在所不惜。粟裕指挥十几万大军,轮翻猛攻。74师孤军作战,仍然支持了整整三天。弹尽粮绝,缺水无援,各路援军受阻。近在咫尺的八十三师,师长李天霞和张灵甫素有宿怨。只在战前派一个团支援。5月16日下午三时,华东野战军完全攻占孟良崮主峰。整编七十四师被歼灭。一万余人阵亡,一万余人被俘。蒋介石的爱将,桀骜不驯的张灵甫阵亡。另有杀身自毙传说。”
老人出神入化,侃侃而谈阐述1947年春夏时局变化。详尽的描叙战争实况。小八路听得出神入迷。如同大梦初醒,世界原来如此。那种失望没有出路的悔恨心情一扫而光。老人为他打开面向世界的两扇门。他精神振奋,赞叹不已。真是,不知朝中事,去问山中老道家。爷爷一定是高僧隐士。
“爷爷,你上知天闻,下知地理;朝野之争,世间掌故无所不知。思路清晰,略事如神。真乃世间高人。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想必是爷爷一定有过辉煌历程!”小八路交口称赞。
“我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只是避世老朽,给人家看坟。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老人微微一笑说:“我给你讲的时局变化,不是掐指一算,算出来的。我是从收音机听来的。我有一个矿石收音机。是前年用一坛子酒,从老毛子手里换来的。我每天听新闻,也听听美国之音。我懂物理知识,坏了我自己会修。”小八路插话:“这么说爷爷是念大书的?”“是念了几天书。”老人接着说:“吉林师范学院毕业。学校在吉林市,是吉林省最早的高等师范学校。毕业后从军,由文书升到副官。贝喜财当团总,称霸一方,也是仰仗我的一臂之力。我们是表亲。我和贝喜财的父亲是表兄弟。我姑姑是他奶奶。我姑姑的遗骨就在这块坟地。九一八世变时,我正在东北军服役,某部黄团的副官。我没有跟东北军进关。当时摆在我面前的路有三条:一是投靠日本帝国主义,在伪满州国警界任职,谋个警察署长的差事,还是不成问题的。但是出卖良心当汉奸的事,我不能干!再就是进关,投靠国民政府,找个文秘差事。但官场所明争暗斗,争名夺利,尔虞我诈,我不适应。另一条路就是参加抗日联军,我吃不得那份苦。只好在家赋闲。伪满州国康德三年。日本政府制定《向满州移民百万户计划》也就是来东北三省的开拓团。开拓团征用我家全部土地,象征性的给点钱。移交过程中,他们发现我家大部生荒地没有地照,视为国有土地,无偿征用。二弟在与翻译争吵时发生抓扯。警察署来人带走二弟,搜查我家,发现我家私藏枪枝。定罪:反满抗日。满门抄斩。那天我们没在家,事后投奔贝家,那时我姑妈已过世。贝喜财刚刚卸印团总,又当上甲长。他安排”我看他家的祖坟。咳!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老人说着掉几嘀眼泪。
“爷爷给我注意一下,一总队的行踪,我想投奔原部队?”小八路急忙改换话题,不想叫老人再说下去。
“使不得!使不得!”老人摆手说。“解放军打的是运动战。不记一城一地的得失,大量歼灭敌人有生力量的方针。你难找到他们的行踪。今天在临江,明天还可能在梅河口。十总队打靰鞡街,一宿走130里路。你上哪去找他们?再说兵荒马乱的年头。社会混乱,散兵游勇。土匪横行,光是壕甲小东子绺子。就乐翻了天。打家劫舍,无恶不做。他们要是逮住你这个八路军,那是没你好的。”
“那我该怎么办呢?”小八路心灵深处又浮现阴云。
“依我看——”老人停了一会说:“一是等。县城还没有解放,大部队还是要过来的,即使不是一总队,别的总队也会收留你。但是就怕农村先开展土改运动,成立农民协会。把你看成是逃兵,那就麻烦了!二是逃。过江就是解放区,不过你也找不到大部队。你以为大部队仍然在江北按兵不动吗?那就错了。现在松花江以北没有野战部队,哈尔滨唱空城计。”东北野战军一少部分围困长春,大部分都在沈阳周边,辽东、辽西一带。外电评论:林彪有可能发动大规模秋季攻势,比孟衣崮还要大的战役。国民党也在调兵遣将,由范汉杰接替陈诚任东北“剿总司令。”小八路一听,又毛了脚。自己当一回兵,没捞着打大仗。战役结束,班里的战士都升班长长排长了。自己没军功,还有可能被认为是临阵逃脱的判徒,见人抬不起头来。他决心要回部队。
“爷爷,我一定要回部队!你看等好还是逃对?”小八路请仙人指路。
“我好好想一想。”过不大一会儿,老人说:“还是逃为上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