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致夜,尚未过晚,小镇一派灯火通明,唯有那夜色下漆黑深邃的长道散发着古老而安详的气息。
而此时正有一人也同那古道一样,安详的沉睡着,就在挂着“小酒馆”招牌的酒馆阁楼上,不大不小的房间里,恰好容下一人的床上,安然的躺着的,赫然正是那海滩边嘴贱的少年—秦雨木。此刻正满脸微笑着,不知做着什么美梦,还能看到嘴角清晰的哈喇子流过的长长痕迹。而此时阁楼下却又是亮堂堂的人声嘈杂,也就十个左右的小桌竟都三三两两的坐上了人,唯有角落里的一桌只有一黑袍人,兜帽刻意的遮住了脸面,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在桌面上拇指轻轻敲打着,似乎在等人。
“哼!那家伙,我们在这里忙里忙外,他倒好,睡得跟死猪一样。”说话的正是那马尾少女,此刻正靠着柜台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汗。而她旁边正大口大口喝着水的短发施琳听了话,放下水杯,一摊手道:“算了,算了,他这不是病了吗?那天他身上烫成这样,医生又说没什么大碍,睡个几天就行了,真搞不懂!”随即又拿起水杯抿了一口,又突然神秘兮兮的凑到马尾耳边低声说道:“我听说他是你爷爷十几年前在……”“喂!那边的两个,在背后说人坏话可是不好的哦!”突然响起的清脆男声打断了施琳的话
两女几乎同时转头,却只有空荡荡的过道口,并没发现少年的身影。“怎么回事?”施琳疑惑的探出身子看向过道那边,又摇了摇头道:“不会是幻觉吧?”
突然“哇!”的一声,柜台后面冒出个人头,将正在疑惑的两女吓得“啊!”的声尖叫起来,又听“砰”的一声,茶杯摔碎的声音将两女惊醒过来,才发现正是刚才以为幻觉的雨木,一脸坏笑的在柜台后看着两女,终于忍不住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店内的众人也都看到了这一幕,呵呵的笑出声来。
“神经病!”施琳看着哈哈大笑的雨木气愤的骂了句。而旁边的马尾少女却是二话不说直接从柜台上拿起个水杯泼向正大笑着的雨木,众人见了,笑的更是欢了。
雨木无语的抹了把脸,看着正气愤中的马尾少女,自言自语道:“还好不是开的。”随即又咂了咂嘴:“怎么是甜的?”
“是米酒,好像是那桌的客人要的。”施琳接口道,指了指角落黑袍人那桌。
“哦?”雨木顺着施琳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黑袍人身上,那黑袍人抬着头似乎也看着他,顿了顿,又低下了头。
“咦?”雨木轻咦了声,随即从柜台后提出个茶壶来,看了看墙上的日历,顺手拿了两个玻璃杯,“不会吧……”自言自语的朝黑袍人去了。
“那家伙又想干什么?”施琳看着雨木屁颠屁颠的背影很是疑惑,又转头看向马尾少女,见少女紧盯着少年的背影蹙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头都大了。
不一会儿,雨木已经到了黑袍人的桌前,也不顾众人疑惑的目光,将杯子放到黑袍人跟前,微笑着斟满茶水,在众多诧异的目光中满脸笑容的坐在了黑袍人对面。
“刚才无意中见到兄台的容貌似乎很像我一老友,不过也不敢确定,所以以茶代酒,不知兄台能否赏脸与雨木共饮一杯,也好让雨木瞧个清楚。那黑袍人却似没听到一般,低着头,不为所动。“咳,咳!”雨木见状也只得干咳两声,又正色道:“我这人哪,没什么大特长,不过就是眼力好,所以你也不必再……额……”雨木话还没说完,却发现自己面前玻璃杯的水,正以一种奇异的速度凝结成冰块,不一会便已经超出杯口,寒气缭绕,而面前的桌面上也是多出了两行冰凝结成的小字:“谁是你朋友,我可不认识你!如果不想变成这水杯一样的话,就快滚吧!”
“咳,咳”雨木看完两行字,又是干咳了两声,尴尬的笑了笑,又故作疑惑的看了看四周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多人,像你这种绝世高手也能跑到这屁大点的酒馆装深沉,莫非这里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
突然“咯吱”一声,酒馆门毫无预兆的开了,没有风,却也不见半个人影,正疑惑间,雨木突然发现自己桌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个人,一身白衣,幽灵一样,谁也没看到他走过,就这样凭空的出现在这,正对着雨木对面的黑袍人,深沉的男音响起:“该走了!舞月。”声音听不出半点感情,等雨木反应过来却发现那人早已消失不见,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众人也都看到了这一幕,都是面面相觑,颇为惊讶。雨木也是微张着嘴,却忽而又转为羡慕的神色。此时那黑袍人也站起身来,雨木直直的盯着兜帽下的脸,赫然正是那海滩边的绝色女子,瞥了一眼似乎已经看痴了的少年,头也不回的走了。
黑袍人走后,酒馆内的不少人,也前前后后的走了。雨木反应过来,站起身来,走到之前那幽灵人出现的地方,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原来她叫舞月啊?好名!嘿嘿!”又突然看到她坐过得椅子上,一个吊坠模样的东西在夜明灯光下闪烁着,上前一把拿过,也不细看,在背后两女的叫声中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