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紧得发疼。
却远远没有心疼那么厉害。
短暂的温柔,快得像是流星一般……当流星滑落之后,又只剩下一整个夜空的荒凉和寂寞。
“如果没有这一次重逢,如果不是我无意中发现了你……池娇娇,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我?”
“怎么不反驳,是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了吗?”
“池娇娇,你还真是心狠。”
说完最后一句,傅清屹冷冷转眸看向另外一侧车窗。
从始至终,池娇娇一直沉默不言,只是刚才微翘的唇角现在却紧紧抿在一起。
对于那些曾经,池娇娇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不知道还要怎么为自己辩解,所以,她只能难堪地保持沉默,接收着傅清屹对她的指控。
是的,那些都是她应该受到的指责。
她当初做得不对,现在就应该要承受现在的痛苦,包括……他每一次的愤怒。
车子开进别墅,傅清屹一下车便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池娇娇也下了车。
她飞快地从车子后备箱拿了行李,快步跟在傅清屹的身后,走进他在麓山的别墅中。
别墅装修简约而不简单,黑白灰的配色简练大方,偶尔一抹纯度很高的色彩点缀其中,让整个空间不至于沉闷乏味,给人一种鲜活灵动的印象。
于细节处彰显着品质,有一种极为低调的奢华矜贵,像是如今傅清屹给人的感觉。
傅清屹走得很快,上了二楼的楼梯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二楼传来一道声音。
“傅先生,您回来了?”
“嗯。”
“楼下那位小姐……”
“不用管她。”
接着,池娇娇再也没有听到傅清屹的声音,只听到一声重重的摔门声。
一阵脚步声,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看着像是佣人的朴素妇人走下楼,手中还端着一个不锈钢脸盆,盆子边沿搭着一块抹布,看样子刚才是在打扫房间。
见到池娇娇看过来的视线,她远远站着对着她点头问好。
只是,也许是因为傅清屹刚才的话,她并没有和池娇娇说话,犹豫了一下,端着水离开了。
很安静。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华丽璀璨,灯光落在黑漆木质高几的美丽花瓶上,折射出一层淡淡的、犹如冰霜一般的冷色。
池娇娇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中,虽然灯光很亮,虽然脚下有地板、头上有屋顶,可她却有一种站在旷野之中的感觉。
等了很久,傅清屹没有下楼。
池娇娇渐渐有些睡意,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十二点了。
“小姐,我要关客厅里的灯了……”一道声音响起。
是刚才打扫卫生的那个佣人。
“好的。”池娇娇点了点头,带着几分希冀问道,“请问,你知道我的房间在哪里吗?”
“这……”佣人摇了摇头,“对不起,先生没有和我说过这个。”
“……好。”池娇娇微笑,“没事。”
佣人关了客厅的灯离开,又只留下池娇娇一个人。
这一次,就连灯光都没了。
眼睛习惯了黑暗之后,月光从高大明亮落地玻璃窗外倾泻进来,让池娇娇的视线再度清晰起来。
想了想,她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没有房间给她,沙发总能让她睡吧?
房间里有中央空调,不冷不热,池娇娇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点东西,还是抓了一个抱枕抱在胸前。
买了一晚上的东西,池娇娇也累了。
躺在沙发上没有多久,她便睡了过去,沉沉的。
“啪嗒”一声传来。
二楼走廊上亮起一盏灯。
见到楼下的灯黑漆漆的一片,傅清屹眉头微皱。
本来打算下楼倒一杯水,现在口渴到不是最重要的。他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走到一扇门外,轻轻拧开了门锁。
这是一间收拾得非常清爽温馨的房间,然而床上却并没有睡着人。
人呢?
浓眉锁得更紧。
傅清屹关上房门,快步走到楼下。
在客厅里找了一圈,最后在沙发上看到了女人娇小的身影。
池娇娇侧身躺着,睡得很沉。
她怀里抱着一个大红色的抱枕,遮住了一半的下巴,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更加的小。
大红色抱枕的颜色很艳丽,衬得她一张素净的脸莹白如玉,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犹如两片墨色的羽毛。
站在沙发前,傅清屹的视线落在池娇娇脸上。
相似的场景,让他恍然想到了那天晚上,
那一夜,他失眠了半夜,她也失眠了半夜,两个人都睡不着,但是却都一动不动,生怕对方发现自己内心的煎熬一般。
最后,他终于凭借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