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对老爷子丢弃不管的,即使是一个老死之人。江少涵摸着下巴掉落的泪珠,心中很愧疚和感伤。晚上,两个人看起来很疲惫松懈,江中天弯着身子,把钥匙插进孔里,轴转,咔擦一声,器具的门打开。只见摆好的青竹颜色的梦幻沙发上坐着张萍,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前面的发丝扬起,给人一种空灵的慌觉。看到他们两回来,她神色转变,“你们回来了。”气息游走不平稳。想极力掩饰却是扯出一丝僵硬无比的不自然的表情。
江中天一双利眼立马就看出端倪来,“妈,爷爷生病住院了,急需要20万的手术费。”张萍如坐针毡的站起来,双瞳瞪出,“什么!”江少涵心情不佳就回房了,房间里大部分都是近几年爷爷纺织的手艺替她编织的蝈蝈和小麻雀,还有爷爷小时候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小学、初中都是在爷爷关怀下成长的,她要什么爷爷就应求她什么。如今她现在心也静不下来,只是不停地叹气。一声声哀叹像化不开的浓雾,在寂静的夜里划过天际。
江中天把张萍拉到房间里,她还没有和盘突出,江中天就是质问,“你是不是去炒股了?”张萍一双柳眉蹙着,似哀气和无奈认命。声音颤颤巍巍。“我本想着利滚利多赚几把,没想到最后赔进去了十多万。”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蚊声,她跌落在地上痛哭。她捂着嘴巴,无名指上的金戒指忽闪忽闪,象征着她谋求富贵的一种暗讽。江中天捏紧骨节,咬肌紧咬。麦色的额头饱满而又深沉,脸上的皱纹又多添一道,青筋突跳。他一把野蛮拉起张萍,手上还遗留着红血丝痕迹,张萍就像跌落到了荒原绝境,此刻她泪水肆意,江中天一个巴掌猛掌掴过去,火心冒起。“你这个败家玩意!”张萍捂着流出红丝的嘴角,一脸的不可置信,眼里的水翻滚着,她吐了一口血沫和江中天扭打了起来,两人不分伯仲。“我不也是想着改善一下家里的生话,想着发一笔横财,我怎么会预料到事情会横生到这种地步。”房间闹动的噼里啪啦响,电动闹钟,遥控器全都扫到了地上,像是一滴油抛进了火焰里,闹腾不已。江少涵正在和同学在窗前聊着课程的事情,带着耳机,桌子上摆着一瓶脉动,青幽幽的果汁水,她在书上草草写过字母,又忙不迭橡皮擦掉了。上面挥洒下去被橡皮屑糊掉的意大利语影影绰绰深印刻的意大利语字母是‘这样的重逢又能维持到几时’。
对面松动折腾的声音从耳机里生硬交织而来,她眼皮跳了几下。待摘下耳机,又恢复到黎明前的安静,如同暴风雨湿润被松动的润土,充满了一触即发的寂静。
第二天她给爷爷送煲汤,爷爷躺在病床上,被单都被他枯老的骨头压下陷了不少,她抹了眼角,眼神温柔。“爷爷一定要好起来,少涵还等着你养好硬朗的身子陪我下象棋呢。”心中充满了晦涩,仿佛一皱眉,不争气的鼻涕会从鼻腔里流淌下来,刺激着泪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