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今天去看爷爷了。”江少涵轻磕上门，正厅，刚从厨房出来的张萍，锅铲坠地发出闷声，脸色还有点惨白。“妈你怎么了？”张萍缓了缓神色神，捋起边角的鬓发，拿起地上铝铜锅铲，在围裙上擦拭。“你去那里干嘛？乡下热燥，蚊蝇又多，小心得传染病。”张萍擦拭之间，声音带着几分不满。“我想把爷爷接过来。”江少涵说出自己的心声，心有点下沉的看着旁边的张萍。这几年一直在愁绪和踟蹰，提起把爷爷接过来，家里总是一副恹恹表情，都是不欢而散的跳过这个话题。现在见到爷爷生病咳嗽，在家里间接性吃药喝药罐，江少涵于心不忍，更何况是个耄耋古稀老人。“你爷爷在乡下生活的好好的，每半个年我们按时交足生活费赡养他，他还有什么不安心的。行了，洗手吃饭吧。”诉求就这么被硬生生中断，江少涵心里很不好受，像是密密麻麻的针眼，一边是维护的父母亲，一边是生活在水生火热基于自己良心不慰的年迈爷爷，只能每个月抽出点时间趟过泥泞曲折的路去给爷爷带点补养品。

餐桌上吃饭，江少涵都是提不起精神来，只是一个劲的扒饭，饭米粒渡入到嘴里，咬着牙龈有点酸痛。“吃菜。”江中天夹了一只大龙虾放到江少涵浅浅的碗里，筷子上还泛着光泽的油珠，江中天抽回筷子，一杯浊酒下口，辛辣入腔。这顿饭吃了好久，饭桌上张萍也注意到了江少涵的食欲不振、不开怀的表情。“把你爷爷接到养老院吧！这是我们最大的限度。”张萍开口，声音带着一贯的尖细。江中天放下小酒杯，微醺的看着张萍，不明所以。江少涵郁闷被触发，“把爷爷就回来能有什么？爸你起来说句话呀。”江少涵推搡着江中天，让他起来说句公平合情理的话，江中天却是面色突然凝重了起来。张萍拧眉，额头皱成了川形，“你爷爷当初在分家产时，可没想着你爸和我们，他把他的家财全都过继给了你大伯，当初我和你爸结婚他是万般不同意，甚至是恶语相向，最后我们还不是被你爷爷给扫地出门了。”张萍带着温怒像是叙述一件往事，江爸也是不愿开口。

气氛就这样被冻结下来，江少涵咬着下唇，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无谓摆在道德角度去声声恳求。“可是爷爷真的对我很好。”“好好吃饭吧，这事听你妈的。”江中天应声打断她，江少涵站起，又踉跄坐回椅子上。筷子交响声，沉淀下来的气氛，让人有点寒噤。学校应承，交给江少涵翻译报社报纸的任务，她把报纸拿回来，掀开报纸四面，声音在夜晚，房间台灯的映衬下嘹亮而清脆。上面主题刊登的是一大版报的意大利语文字，也是最新印刷出来的，泛滥着一种弥久的墨香。她拿出一本新封的笔记本出来，旁边前桌还摆放着几大本厚重蓝封面的字典，和伸展翠绿的兰花并排，郁郁葱葱，充满了生机。夜静悄悄的，只听见她拿着圆珠笔在厚页的笔记本上写着潦草而又字迹娟秀的文字。头发埋在暗灯里，脸上是一团的浅色灯光，还有明眸眨着，充满了认真敬业和谨慎。

早上她脖子僵直着，轻扭就是一种麻痛，她做着眼保健操，手心握笔湿润的都是汗渍，特别是中指前端摩擦笔杆的那一块肿痛。老长的一大段人物小传记描写，她把翻译都抄在笔记本上，只等着今天上课交给班主任了。洗漱间的牙膏不够了，空空被挤瘪的牙膏盒子被她扔进厕所垃圾桶，她穿着一件短体恤，刚好及腰身，S型号的体恤把她细蛮的腰形给突显出来，下身是一件打着飞鱼吊牌布料的短裤，往前走几步，好似年轻活力。下楼，一双中年女士拖鞋，粉嫩的脚趾头露出来，干净的指甲，她脚趾头动几下，大脚趾上面还有细碎的汗毛。

一下楼，迎面而来的清新的空气，让她忍不住呼到肺里净化，几个上下匆忙倒垃圾的老人，把她撞的猝不及防，她闪过腰，笑容可掬。清晨一大批青年人做着运动和健身，让江少涵咋舌。勾出了她体内运动积极向上因子，她也围着草坪不大的地方跑了几圈，发际线上的杂毛缭乱了她一双星目。到了超市，手指敲着货架，拿了几盒芳草牙膏，捏在手里沉甸甸的，门口摆着一个大橱柜冰箱，上面铺着一层毛毯，清早，太阳从东方出来，阳光四射。她拿了一碗冰粥跑到前台结账，少女手臂还滚撒着出尘跑步时的汗珠，前面一个男孩子大概还没睡醒，揉着惺忪的双目，待看到江少涵拿着货品摆在桌上，正在掏口袋里的碎钱，顿时清醒了不少，开始扫码收钱。

学校，她交了译文，班主任对她赞许，说明她在小语种翻译这一块是个可塑之才，有很大的发展方向，江少涵只是讷讷的礼貌性笑笑。上午上了4节课，下午还有班会，中午放学，她拿着书本，正在过楼梯，脑子里纠结着一些事情。一个女生拿书本撞了撞她的肩膀，她吓了一跳，正好盲目踩楼梯块，也没注意到后面有没有行人借过。“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谢真的一句话把她苦愁的思绪都给蛮横打断了。她回过头与她相邀并走，肩头的布料镶着粉钻，像细碎的玛瑙灼灼。谢真是隔壁会计班的学生，有时她们外出，免不了要互相认识结识，算是江少涵真挚可靠的朋友，每天相遇还是会问候打上招呼。两个班级墙靠墙，下课时间也所差无几。“我……”江少涵正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