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过肩膀,“我要丢过来了哦,你接好。”
惊恐万分地看着Hecate,“不……要……”
眼睁睁看着手机坠到身后沉入池底,心痛万分。
“你在干什么!”
“啊哦,抱歉,阮小姐,我会赔偿你一个新的。”
扎进水里捡起手机,屏幕撑不到三秒彻底暗下去。
Hecate咬唇,手背在身后,“就是补办卡的手续可能有点麻烦,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愤怒,抓狂,欲哭无泪,握紧的手还是无力地松开,心口不一地回应,“没…关…系。”。每一个字都像在心口上划上一刀,疼得滴血,我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手机。
“对了,刚才有看清是谁的电话吗?”
Hecate耸肩,“抱歉,我只会说中文,不认识汉字。”
这一时补办不了卡,也没法打开手机,会是谁的电话呢?
郁闷地结束SPA,早早回到房间,用卧室的电话给胡老头,橙子,母亲,挨个打了一遍。也是唯一三个记得住的号码,胡老头性子急,得知没事第一个挂了电话。橙子责问我太久没有上线,照片也没上传一张,可见那个电话也不是她打来的。
剩下母亲,电话里的噪音太过强烈,得知无事也就匆匆挂断。如果都不是,会是谁呢?
脑海里蹦出一张安静的脸,甩甩头,断掉这念想。
半夜,隔壁房间嘈杂扰乱,睡眼惺忪中打开门,只见一群人抬着担架离开的背影。暮川还穿着黑色丝绸的睡衣,裹着睡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追在担架后。
从窗口望下去,一行人上了车,飞速开出别墅。
顺手拽住那个会中文的女仆,“发生什么事了?”
女仆大概也是半夜惊醒,整个人也是懵懵懂懂,“好像是这间房的主人病危。”
看暮川刚才的样子,这间房的主人与他应该关系不一般。
“这间房的主人是谁?”
女仆的眼神骤然清明,她打了个呵欠转身要走,“抱歉,我们也不知道。”
回到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不是没有经历过生死,可是为什么这次会这么忐忑不安。
那个夜里,一条生命终究回归历史的长河。暮川的眼里不再有人影,看什么都空洞洞的。虽然一切如常,他还是会在书房里待上一整天处理工作,也会花一整天陪我饱览罗马的风光。
葬礼结束,暮川也跟着消失,整个别墅里都看不到他的影子。问了管家和女仆,都说不知道。
夜里,伏在窗口,隔壁再也没有落笔的沙沙声,那种熟悉的感觉消失了,似乎也带走了我的睡眠。
月光里的一切都是暗淡的,除了黑色还是黑色。
玻璃的清脆声从隔壁传来,屏住呼吸,又一阵声响。
诈尸?还是,回魂?
咽了咽口水,轻手轻脚地拉开门,赤脚走在地毯上,松软的,没有一丝声响。
门没有关,留有一条缝隙,微弱的光源下,一个黑影坐在地上,周围散落着七零八落的酒瓶。
鬼应该不会喝酒吧。
“她欠我的已经没机会还了,我欠你的,居然,也没有机会了……”
暮川的声音低哑,被酒呛了嗓子,还是,因为哽咽。
“我多么嫉妒你,至少你还能在她身边长大,可是我呢,我呢,我只看了一眼……”
暮川把酒灌入口中,又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语言。
“你至少还有个家,还有家人……”
暮川在地上摸索着,捡起一个长方形的小东西,用力一按,火焰跃起,照亮了他的脸,疲惫,脆弱,那是不曾在他脸上见到的表情。
他把打火机凑近,另一只手在地上继续摸索着,忽然握起一个酒瓶,难不成要自焚!
“不行!”
暮川的眼神锐利如鹰,迅速扑到我身后,手肘死死扣住我的脖子。
喝醉酒的人反应还可以这么灵敏,我真是大开眼界。
“放,放手!放……”被锁住咽喉,本来就是夜里,这会儿更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你偷偷摸摸做什么?”
“是你,是你偷偷,摸摸,快,放手!”在这么下去,我可真要客死异乡了。
脖子间的手撤离,身子瘫软在地上,挣扎好一会儿,才看得见东西。
“你刚刚是不是要自杀?”
“……”暮川白了我一眼,重新拿起打火机,从地上摸索到一根香烟,含在嘴边,点燃。他吸了一口,夹在指间,动作像极了那个人。
“今晚的事如果传出去,我一定让你彻底消失。”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清醒还是真的醉了,既然没有什么事,我也不便待在这里。
“我回房了。”
手腕被人握住,回头,黑暗中暮川的眼睛亮亮的,他看着我,另一只手夹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