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安宁紧抿着唇,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我把手机夺回来放进裤子口袋,白了他一眼,“谁让你看我手机的。”
他直视着我,如墨的瞳孔深不见底,这个眼神我见过几次,每次都是在他发怒或者又在算计什么的时候出现。心里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真想立刻离开,但又不想把我和安宁推往更别扭的处境,还是咬着牙坐在原地,心里却焦灼不安,橙子怎么还不回来。
“我饿了,先吃饭吧。”我低下头随手拿起一盒饭,掰开方便筷,把脸埋在方便盒翘起的盖子后面,往嘴里一个劲地扒饭,因为脑子很乱,也不知道这饭是软是硬,好不好吃。
安宁的上半身忽然向我倾斜,我本能地往后仰了一些,心跳越来越快,快得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膛。
在离我十公分的地方安宁停了下来,他伸出一只手抹过我的嘴角,把手上的米粒丢在报纸上。动作自然轻柔,他悠的抬起头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目光却天真得像个孩子,“你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我吞了吞口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可我在想。”
我抬头看着安宁,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的瞳孔像一个黑洞,仿佛有一种魔力,要将我吸进去。
“而且,想了很多年。”
安宁紧紧盯着我,忽然把脸贴上来,用手扶着我的脑袋,唇上的柔软来回辗转,他的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像羽扇一样压下,我惊恐地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安宁,他在吻我?
现实的一幕和那个被锁在记忆深处的秘密渐渐重合。他的吻渐渐深入,也越来越霸道,带着强烈的侵略。
“唔,安宁~”我的声音被包裹在他的吻里,他抱着我的手越收越紧,我越挣扎他箍着我的手也越用力,勒得我手臂生疼,人也渐渐清醒。
我用手抵在安宁胸前,却忘了手上还有滚烫的米饭,饭盒从手中脱落,整盘扣在了大腿上。
“啊!”疼痛将我从混沌中彻底拉回来,大腿上的白饭像滚烫的热水倾覆,一点点的灼热渗透进裤子,像燃起一片火苗,烫得我忍不住皱眉。
安宁离开我的唇,慌张地看着我身上倒卡着的饭盒,用手替我抖落。他不知所措的拿冰镇的可乐敷在上面,脸颊通红得问我,“烫着没?烫着没?”
我摇头,极力抑制要流出的眼泪,把可乐推倒在地上,洒出的汁液溅在安宁的裤管上,我克制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却还是忍不住颤抖,“安宁,你在干什么?”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为什么高二之后再也没找过我?阮佳音,你明明知道。”
他知道,他知道那个晚上,我是装睡,知道他吻了我。
原来我的假装在他的眼里全是透明的,原来是我自欺欺人罢了。
可是橙子,橙子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她爱了安宁这么多年,无时无刻不为他着想,对她而言安宁就是空气,她一刻也离不了。
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你知不知道橙子她喜欢你,她喜欢了你那么多年……”
安宁打断我的话,他扶着我的肩膀,眼神中有痛色,声音因为克制而变得颤抖,“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喜欢了你多久。佳音,爱情是爱情,友情是友情。”
我挣开他的手,像个发狂的小孩,“我不管,我只要友情!”
“可我没打算只做你的朋友!”安宁捏着我的下巴,固执的眼神看得我心里更加难过。
“嘭!”
礼堂的门忽然被关上,巨大的响声吓得我猛然一震。我和安宁同时看过去,又互相看了一眼。活动中心不窜风,门绝对不会是被风带上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人为的。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闪过一张脸,橙子!
拿出手机迅速拨下那串熟悉的数字,电话那边先是嘟嘟声,然后是正忙,最后是呼叫的用户已关机。我打给橙子的寝室,她们说她没有回去,整整一天,她像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任何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