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离开之后,学习的压力又将我重新拉回了现实生活。为了期末考试能够提高成绩,我自愿申请关入安宁的小黑屋。
安宁检查着我的作业,眉头越皱越深,“阮佳音,你到底是怎么考上附中的?”他板着脸把作业本按在我面前,“这题目考的是向心加速度,公式里应该带入直径去算,你这是什么?这么基本的错误都能犯。”
我小心翼翼地收回作业本,茫然地看着安宁说的那题,不知从何改起。
“你!”安宁气到一度说不出话,他叹口气白了我一眼,“真是败给你了。”
我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安宁敲着作业本不客气道,“看题目,看我干什么。”
我正襟危坐,老老实实听安宁讲解。一直到期末考试的前夜,安宁的白眼持续翻了一个多月。有时候被我的答案气到呼吸都差点停止,好像我做了多令人发指的事。
但是必须说安宁真的是个很好的“老师”,他知道我的不足,所以会根据我的薄弱点特地出题目让我练习,还会把书本上所有的公式和重点梳理在一本小册子上让我背熟。
一个月的时间太紧迫,为了争分夺秒,中午我干脆不回家节省出往返学校的时间背公式,晚上就做安宁出的题目。
“这些应该是考试的重点,你多看看,前面的选择、填空题应该能拿个80%,计算题就是我让你做的那些题型,你把公式记牢应该也能拿一半的分数。反正最后一大题,你是别指望了,通常都能达到竞赛的难度。只要没失误,这次期末考试应该不用担心。”
我翻着书,在脑子里把安宁刚刚说的都回想了一遍,自信地点了点头,向他拱手,“多谢。”
“没关系,反正也不只是为了你。”他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拿近闹钟仔细看了眼,惊道“都11点,这个点估计没车了,你明天还得考试,我送你回家。”
“嗯。”
六月的晚上还算是舒爽的,大地把白日的灼热都吸入,吞吐出徐徐清风。街上已经没了什么行人,车辆也比白天少了许多。
“上来吧。”安宁推着一辆自行车走出单元,停在我身边。
我从来没见过安宁骑车,安宁也没提过这事儿,况且学校离他家那么近,好像也没什么必要骑车。
我绕到车后,用手机照了照,发现没有后座。“安宁你是不是又在耍我?”
他从坐垫下抽出一块布擦拭着连接龙头和坐垫的横杆说,“这边。”
我犹豫地看了眼安宁,“要不我还是走回去吧。”
安宁拉住我急道,“你准备走到天亮直接去考场么?别浪费时间了,赶紧上来。”
我不太情愿地坐上横杆,安宁的呼吸就在我的头顶上,温热的风吹得有些痒痒的。
两个人都不说话,太安静反倒显得怪怪的,我忍不住找话题,“你什么时候买的自行车?”
“新年的时候,用压岁钱买的。”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中间还夹着一些喘息。“佳音。”
我抬头看着他,他也低下头,似乎再高一点,我的鼻尖就能蹭到他的下巴。我不好意思地低头看着前方,他的呼吸有一瞬间变得沉重,似乎是在偷笑。
“你笑什么?”
“你该减肥了!”
我没好气道,“力气小就力气小,还赖我重。”
对不爱说话的我们来说,这大概是最多话的一个晚上,我们俩说的话比过去一年都要多。从小时候到高中,从橙子到新同学,我们几乎聊遍了周围的一切。
到了我家楼下,我跳下车对安宁摇了摇手,“注意安全,我先上去了。”
“等等。”安宁叫住我,“成绩出来一定要告诉我,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那当然,肯定不会给师傅丢脸。”
期末考持续了3天,走出考场的时候真是倍感轻松。安宁猜的题目几乎都考到了,看来以后我要改口叫安宁“神算子”。
安宁和橙子的短信几乎同时到达,我回了同样的两个字,“很好。”
橙子又发来一条,“不愧是吉祥物!”
我不想承认,但好像没什么可反驳的,干脆什么也不想,一路狂奔回家,准备尽情拥抱暑假。
一个星期后我们返校拿成绩单,倪云站在讲台上,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意。“这一次我们班的平均成绩比期中考试提高了1.2个点,虽然还是赶不上6班,但是每个人都有进步。”
班里的声音有喜悦,也有遗憾。但重要的是,我们没有食言,倪云也没有。
“下面我把成绩单发一下,念到名字的同学上台来拿一下。”
“余笙!”
“郑京灵!”
“何冉冉!”
“阮佳音!”
我从倪云手中接过成绩单,她向我浅浅一笑,“这学期你进步了不少,继续加油。”
“嗯。”我在回座位的路上迫不及待打开成绩单看,我的成绩居然超过了张悦排到了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