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是不是吵架了?”董狐狸靠过来往安宁那边看了看。
“没有。”我懒得去看安宁,拉开红牛自己喝了起来。董狐狸看我喝水一样喝红牛,拉住我不停说,“慢点慢点,这还没到你呢。”我把喝完的罐子还给他,换了个离安宁更远的地方站着。
男子组的200米比赛在前,安宁毫不费力就拿了个第一回来,下面就是400米的比赛,这让我的压力更大了,幸好我和橙子在不同的分组,这是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事。
“佳音加油!”“阮佳音,给我们拿个第一回来!”
“佳音加油!”橙子和董狐狸站在赛道边冲我挥手。
站在起跑线上,心跳的异常快,我很怕枪声,但又不得不紧绷着神经去听,它随时会响,一响我就得奋不顾身向前冲。不知道是红牛的作用,还是现场人的加油声,除了紧张之外,我竟还有一点兴奋,还有了“也许真能拿个第一”的侥幸心理。
“嘭!”我看着身边的人都健步如飞,到第一个弯道处,忽然天色变暗,再往前进了直道,鼻子也好像被人给堵上了,提不上气。
下一个弯道就是200米了,我张开嘴,大口大口喘气,却吸不上一口气。忽然左侧有什么东西撞过来,我的身体失控地飞到另一边,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身体,我也不知道我在哪个方向,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手好疼,好疼!
“佳音!”
“佳音!”“加油!”
我看到了终点站满了人,他们冲我喊着,“加油”。拦在我前面的就是冲线的红绳,就差一点,还有10公分,5公分,就要跑完了!我能帮我们班拿个第一!
右脚下的路忽然没了,身子迅速往下落,为什么会踩空,路去哪了?“不行!”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手里还握着东西,是红绳吗?低头看,大失所望,怎么会是白色的床单?
“你刚才可吓死我了!”橙子走到床边拉着我的手,红着眼睛,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
“怎么了?”我从床上撑起来,右手肘钻心的疼,掀开校服袖子一看,上面贴着块纱布,透着些红色的血迹。我还是输了么?开始明明挺好的呀。
橙子半是生气半是心疼地看着我,“你有哮喘不能跑步,怎么不跟我说?!”
她还是知道了,我”环顾医务室,幸好就我和她两个人,我拉着她的手小声说,“你能不能别跟别人说,其实我这病很久没发过了,医生也说我差不多好了。”
橙子反手握住我,“好了?知道刚才医生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么?你还想瞒什么呀!你说你对自己也太不负责了,明自己知道有病怎么还逞能呢!”说着说着,嘴巴向下绷着又要哭出来。
医生刚才说得一定很严重,骂的也很凶,橙子站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抽抽搭搭的,我怎么劝都停不下来,只好静静看着她哭。
说起来,安宁这个罪魁祸首居然没来看我。都是他非要给我报的名,逼我参加运动会的,是不是不敢来了?
我用手帮橙子把眼泪抹干净,等她情绪稳定了才问,“董狐狸和安宁呢?”
“他俩呀!刚才差点跟5班打起来,撞你那姑娘是5班的。她急着超道所以硬是从旁边挤过去,结果就撞到你了。当时你整个人都飞出去了你知道吗?我们仨在旁边都看懵了,安宁第一个跑过去的,差点把别的运动员也给撞飞了。董狐狸听见5班的人说你装晕,就跟别人吵了起来,安宁跟人一言不合,还差点打了起来。他把你背来以后就回去找他们算账了,现在操场那边肯定特别热闹,我看等周一上课,你就出名了。”
“这种名谁想出!”董狐狸和安宁还算靠谱,知道站在我这边。我和橙子正说着,门忽然开了一条缝,然后再慢慢打开。安宁和董狐狸遮遮掩掩地走进来。
橙子把董狐狸捂着额头的手拽下来,露出一只淤青的眼睛,跟个熊猫一样。橙子“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董狐狸干脆把手放了下来,“笑什么笑啊,小爷以一挡十,那帮兔崽子也没落着好。”
我看着站在董狐狸身后的安宁淡淡问,“你呢?”
董狐狸把安宁从身后推了出来,“你就让她看看呗,好歹也是给她出头留下的光荣记号!”橙子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胸不屑道,“还光荣记号呢!”
董狐狸不满地皱皱鼻子,两个人又打闹了起来,校医进门差点被橙子的手抡到,一脸不悦地指着门,“要闹去外面闹!”
橙子吐了吐舌头,揪着董狐狸的耳朵说着就把他拎了出去,“来来来,我就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安宁一直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直到橙子和董狐狸走远,整个医务室都安静了下来,他低着头走到床边坐下。
“对不起。”
我可不是那么大度的人,毕竟罪魁祸首坐在我面前,我这手上还挂了彩,心情怎么也不可能好。
“你跟橙子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知道你有哮喘。”
我终于还是要成为与众不同的那一个,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