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乾走后,肖倾宇在御河边坐了很久很久,遥望着浮灯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肖倾宇此刻心中皓月千里,银辉倾洒。
曾经的浮生岁月里从来没有过这么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你愿你做我的朋友吗”
能够在离别时候给自己一个拥抱道一句再见。
肖倾宇,要的从来就不多,也不敢奢望太多。
莫娘静静地陪着他,她看到这个性情凉薄的孩子,笑了。
是的,肖倾宇笑了。
“小宇公子,你应该多笑笑的,你是不是很喜欢刚才那个红衣服的小公子”
“小宇公子一直没什么朋友,如果那个小公子以后能常来看你就好了,我希望小宇公子每天都能开心”莫娘笑着言到。
再繁华的灯会盛景总有结束的时候,正如再怎么不舍春光,最终都得挥手告别期盼来年。
御河两岸,灯火渐稀,人影渐疏。盛席唱罢,繁华谢幕,冷淡收场。
相府的家丁来报,由于依依小姐的的缘故,张夫人已先行回府,派来一队卫队护送肖倾宇回府。
大庆帝都,华阳古道。
车辙撵过青石路面,嘎吱嘎吱作响,夜空透的像一眼湖,深邃而幽远。静。
车是由劳叔驾着的,莫娘和肖倾宇坐在车里,车后跟着相府的卫兵。
车厢内,今夜的肖倾宇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对莫娘说。
“莫娘,我母后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小宇公子的娘亲是老妇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善良而温柔”
“莫娘,你……能告诉我我母亲是怎么疯的吗?”
“小宇公子,你何必这般执着”莫娘神情暗淡。
肖倾宇抬头墨色的眸看向莫娘“莫娘,是他对吧”
沉默,果然有时候可以代表默认的态度。
“小宇公子想的事太多了,这样会累的,会变的孤单的,小宇公子还是个孩子,应该无忧无虑的才对”
“无忧无虑,很难的”肖倾宇手抚上车窗,看向黑夜。他也想单纯的像林依依,像方小宝,无奈玲珑心思易伤心。
今夜,夜似乎过分平静。
“吁……”劳叔高喝停下马车。
“九幽宫只取所取人命,凡有所阻必以杀之”冷漠肃杀的声音令人厌恶。
马车前数十名九幽杀手,蓄势待发。
“小宇公子,待在车内,别出来”劳叔急切喊到。
劳叔,劳诺雷,御前第一带刀侍卫,武功自是异常了得。
不过再了得的身手也难在群起而攻之的状况下脱身。相府卫兵在激战中早已死伤无几。
在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以及铁刃入骨的冷肃中,肖倾宇竟是前所未有得冷静。
一名九幽杀手飞身上马,一刀刺向马腿,剧痛中马惊飞奔,横冲向前,带有撕碎一切的力量。七名杀手将劳叔围困,劳叔独挡强攻很是吃紧,身上也已经负伤。
眼看杀手逼近,劳叔知道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必败无遗,便借力而上,硬吃几剑,借机一一诛杀。
回头发现马车已经不在原处,劳叔施以轻功追上,但马因吃痛,爆发力异常,马车的速度极快。
何况车上还有一名杀手,此刻这名杀手甚是兴奋,所有人都死了,那么这个功劳就都是自己的了,只要杀了这个男孩,自己便可得自由之身,这几乎是所有九幽杀手所梦寐的。
马车在狂奔中剧烈颠簸,莫娘紧紧护住肖倾宇,在她眼中此刻直有这个孩子。
杀手从马上掀帘而入,剑刃直指肖倾宇,便要刺下。
肖倾宇闭上双眼,是不同于常人的镇定,无惧生死,没有胆颤心惊,没有哭天抢地,没有伏地求饶。
恍惚中,他感到有人抱住了自己,紧紧的。然后他就看到莫娘冲着自己在笑,就那么一笑牵动肺腑,一口心血而出。
劳叔终于追了上来,杀掉了车上的杀手,一剑砍断马车和马匹间的系锁,跳下车,以雷霆之力擎住马车,使马车不至于倒反。
“莫娘,莫娘……”肖倾宇焦急而痛苦,终是没能忍住涌出的眼泪。
“小宇……公子,你……怎么哭了”
“莫娘,痛不痛”肖倾宇用手捂住莫娘伤口流淌不止的鲜血。
“不……痛的”说话间一口鲜血再次从口中涌出。
“莫娘,莫娘,你别在说话了,我们去找大夫,你会没事的”
“小宇……公子,不用了,我快死了,你……让我把话说完”
“小宇……公子,对不起,我不能看着你长大的样子了,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的,现在……怕是不能了”
“我知道……小宇公子是……是这世界上最坚强的,也是最孤单的,你……要答应我以后无论怎样……都要好好活着,要开心快了,要……有朋友,不要老是一……一个人”
“其实,……一直把小宇公子当作……当作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