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樱硕园一事之后,慕容青鸾在雍王府是愈发的“恶名昭彰”了。府里的下人们如今见了她,都是绕着道儿 走,生怕一个不注意惹怒了这位嫡小姐,落得个撞柱而亡的下场。
王府后院的琼芳苑,是雍王府最大的花园。这里面并没有品种多么珍稀的花草,但胜在花团锦簇,倒也别有一番风景。
如今初春天气乍暖,琼花苑中百花盛放,一团团一簇簇各色的花朵扎推盛开,莺飞蝶舞,热热闹闹的样子令人 赏心悦目。
慕容青鸾坐在凉亭中,神态悠闲地嗑着瓜子,好不惬意。凉亭的台阶下,几个小丫头统共端了一碟糕点,在那里 推推搡搡,却是谁都不敢上前。
翎儿瞧不过眼,噔噔噔的下了台阶,气呼呼的质问:“既然都已经端过来了,为什么不端上去,在这里你推我搡 的做什么?我家小姐又不是洪水猛兽,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这……”那些小丫头脸上顿时浮现出惊惧之色。翎儿冷哼一声,忿忿地说:“算了,给我吧!”
小丫头们闻言,顿时如蒙大赦一般,急忙把那一碟糕点放到慎儿手里,“谢谢翎儿姐姐!”说完便逃也似的离开 了。
翎儿端着盛着桂花糕的瓷碟走进凉亭,把碟子放到慕容青鸾面前以后,苦着一张脸站到了一旁。
慕容青鸾抬眸,挑眉说:“怎么了这是?好像别人欠了你百八十两的银子一样!”
“奴婢就是生气嘛!她们干什么那么躲着小姐?活像是小姐把茜儿姐姐逼死的一样!”翎儿不满地抱怨。
慕容青鸾一摊手,“本来就是我逼死的呀!”“小姐——翎儿一跺脚,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明明是茜儿姐姐污蔑你在前,你不过是想让她说出谁是幕后 主使,她才……这怎么能怪你嘛!”
“你知道就好了,别人知不知道,我不在乎!”
“可是……”翎儿还想说什么,被慕容青鸾唇间溢出的轻笑阻止了。
“翎儿,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你和你说的话深信不疑。相信你的人根本不需要你的解释,而不相信 的你的人,你解释的再多都只会被认为是在狡辩,所以何必呢?何必费尽心思去辩解,最后越描越黑。”
瞧着翎儿似懂非懂的模样,慕容青鸾微扬起唇角,拈起一块桂花糕递给她:“要不要尝尝?”
“二妹妹可真是好兴致啊!都把人丫环逼死了,居然还能心安理得的在这里赏花品茗!”
都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单凭这尖酸刻薄的语气,慕容青鸾不用想就能猜到来人肯定是一向和她过不太去的慕容姝瑶。
慕容姝瑶最是不喜嫡出的慕容青鸾和慕容卿怡,还有嫡子慕容柒陌。每次遇到她们,慕容姝瑶都没有什么好脸色,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瞧见慕容青鸾抬眼看她,慕容姝瑶扬着头,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说:“啧啧啧,可怜茜儿那丫头,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没了……”
慕容青鸾不屑的轻笑,“大姐如果这么心疼茜儿,不如替她立个衣冠冢,逢年过节好去上个香磕个头什么的?”
慕容姝瑶闻言顿时变了脸色,两眼一瞪,用那涂满艳丽丹寇的手指指着自己,“你让我给一个丫头磕头上香?是疯了不成?”
慕容青鸾脸上浮现出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语含讽刺的说:“没那慈悲心,就别在我面前装菩萨,让人瞧着恶心!” 慕容姝瑶是个暴脾气的人,一点就着,却偏偏喜欢没事找事,尤其喜欢和慕容青鸾过不去。
这下好了,她一听慕容青鸾骂她恶心,顿时怒从心起。“恶心?你说谁恶心?呵…我就算是假慈悲了,也好过你真残忍!和陌生男子私会不说,居然还逼死了府里的丫头。慕容青鸾,你可真能耐呀你!”
“多谢大姐夸奖,不过……”慕容青鸾抬眸睨着慕容姝瑶,眸光犹自轻蔑的说:“大姐前个晚上莫不是忘了带耳朵?事情说的那么明白,是茜儿那丫头污蔑的我,怎的如今大姐还在这里胡言乱语?”
慕容姝瑶冷哼一声,“现在茜儿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想说什么都可以了!要我说,还是茜儿那丫头胆子小,别人随便威胁两句,立马就改了口。什么叫把树木错看成了人,依我看是把人错看成了树木吧!哈哈哈哈!”
似乎觉得慕容姝瑶说的有些过分了,陪同她一起过来的慕容雨夕脸色有些讪然。她扯了扯慕容姝瑶的衣袖,“大姐,这么说似乎……”
慕容姝瑶一把挥开慕容雨夕的手,狠狠瞪了她一眼说:“你扯我做什么?”
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清茶,说:“四妹妹想必是想提醒大姐,空口无凭的话,可不要胡乱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什么空口无凭?怎么就空口无凭了?这不是茜儿亲眼所见的吗?不然你何至于逼死茜儿,好杀人灭口呢?”
“哦?亲眼所见呀?”慕容青鸾微笑,侧眸看向一旁的翎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翎儿说话一样。“翎儿,我记得你说过,曾经在咱们王府后门,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