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船的路上,无争看到了小豪和李二,丝毫不犹豫地打了他们两个一耳光,更把小豪痛打了一顿,怒骂道:“你们两个要想死,何必拉着弟兄们,你们以后怎么对待他们的家人。”说完拂袖而去。
无争山庄内,小豪跟李二跪在大厅的门外一夜了。
清晨,皇甫青青进去给无争送饭,劝慰道:“他们两个都跪了一宿了,回来又饿又累,你看就原谅他们,让他们歇着去吧。”
“不要管他们,宗主为了他们也是昨晚一宿没睡。”云山甚是生气地说道。他昨晚看到无争在死去的弟兄灵前跪着,流泪着,也是一宿没睡。
皇甫青青似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默不作声了。
“算了让他们去吧。”说完,无争重重地咳嗽起来。
“宗主,你怎么样?”皇甫青青看出了无争的难受,关切地问道。
“不碍事的,青姨,云叔,你们二位都是长辈,以后多教育些这些后生,我不想弟兄们一个个的从我身边没掉,我害怕,我已经没了那么多亲人,兄弟,我真的不像看着他们一个个从我身边一个个没掉,而我却无能为力,我对不起太多的人了。”说道动情处,无争俯身趴在桌上痛哭。
皇甫青青见状急忙过去安慰地轻拍他的后背,两行清泪亦从她眼里留下,他突然明白这个看起来孤傲的宗主却是如此的脆弱,让人心疼。
可突然间,无争全身抽动起来,将青青推开,跑进自己的卧室,将门关起。
“这……”皇甫青青诧异地看着云山。
“宗主体内的毒又发作,这还没到月圆之夜,怎么就……”话未说完,便追了过去。
皇甫青青见门未锁,想推门进去,但被云山拉住:“此刻宗主无法控制自己,我们进去也帮不了什么,反而会出事,等没了动静再过去。”
“可就这么……”青青似乎说不下去了,听着里面无争痛苦撞击墙壁的声音,还有铁链撞碰的声音,她心中如刀绞,但也只能等着。
过了许久,里面没了动静,两个人便轻轻地走进去,却看到无争满身血渍地躺在地上,云山连忙过去,扶起他,与青青一起将他扶到床上。
“他这样子,他父母要是知道,该有多心疼啊。”又是一样的话,和侯爷夫人说了同样的话,确实,无争的可怜,恐怕除了他自己外,所有人都会觉得他可怜。
“你帮他看看,看能不能帮他。”云山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嗯。”青青说完便为无争诊脉。
突然她又哭了,“谁如此残忍,尽将这两种毒药同时下到一个孩子身上。”
“是什么毒?”云山只知道无争中了毒,却不清楚他究竟是中了何种毒。
“是烈火丸和玄冰丸,这两种毒势同水火,互相克制,倘若不是有人牺牲性命在他体内灌入一股极阴真气与烈火丸相克,他早已受尽折磨而亡。月圆之夜,阴气极重,使得体内阴阳二气不平衡,故而发作,再加上他练的阴阳两极功,使得真气外散,身体如火,如冰,撕裂般痛苦。”
“可今天怎么大白天的……”云山的话很快被皇甫青青打断,她继续说道,“那是因为昨夜他悲伤气愤,使得心性大乱,无法控制自己的真气运行,就是走火入魔了。”青青边说边将银针扎上,云山看不懂,便要去帮忙扶着,可是用力太大,险些将无争拽下床。
“去找杉儿来。”皇甫青青嫌弃地瞟了一眼,说道。
云山默默地跑出去,没会儿,杉儿跑了进来:“娘,宗主怎么了?”
“走火入魔,你把他扶起来,把上衣脱了。”皇甫青青边擦拭银针边说道。
“可……”她想说什么,可是咬一咬牙还是把无争的上衣尽数褪去,而感看到的一切,让她感到惊讶和心痛,她失神地抚摸着他背上的伤口。
也让一旁的皇甫青青看得惊讶地许久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的上半身,没有多少完整的皮肤,全被伤口疤痕填满。
“他的武功那么高,可为什么有这么多伤口。”杉儿痛心地问道。
“这些伤口都有十几年的,有些是新的,或许就是他变成今天这样的原因吧,不知道是什么人将他折磨成这样。”青青的脸上漏出一份痛苦而又愤恨的表情。
施过针后,无争的面容似乎缓和了许多,青青才松了一口气,吩咐道:“杉儿,你不要走开,就这么守着,有什么事叫我,记得给他搽汗。”
“嗯,娘。”杉儿脸上漏出一副求之不得的表情。
皇甫青青走到房外到走廊上,云山呆坐在那儿,便走了过去问道:“宗主身上的伤怎么那么多?”
“好些我也不知道,侯爷就怕我们提起宗主的过去,禁止我们问,所以我们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很不好,可究竟怎样,除了宗主自己,谁也不知道。”云山失神落魄地说着,说着说着就落下了泪。
她过去抱住了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尽情地哭着,而她只能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