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血腥的钟胖子
再次向后飞奔,又是一道长长的走廊,尽管在岸边时,春哥曾经用眼睛丈量过这艘巨大的游船,但是深入其中,他还是对这馊船的实际长度有些吃惊,他一直以为前堂的表演大厅就已经足够宽阔长大了,而一直跑来才发现后边的空间更是广阔,好在这里的血腥味已经不是很浓重了,隐隐的玫瑰花香,月季花香,茉莉花香,参杂着一丝丝腥甜的血味和酒气,显得那样醉人心魂。
紧接着,他便听到了银铃般清脆的声音,春哥侧耳倾听着,他清楚地知道,没错,就是这个声音。
于是,春哥加快了脚步,迅速通过这段细廊,来到了一所开阔的大厅里。
“还好,赶得及时,”春哥长吁了一口气,地上横躺了三五个人,而更多的人还在站着,大家都被一个白胖的大汉挡住了去路。而秦宇和病猫就站在人群里,看来他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冲动。
春哥伸手扯了扯病猫的袖子指了指挡路的白胖大汉道“真邪乎了,碰上钟胖子今天在这儿把关,这群弟兄手里没家伙,肯定谁也过不去,这小子可是黑道上总所周知的硬手。”
病猫没有动,反拍了拍春哥的肩头:“最好等他们都趴下,老子来打头阵,正好我手痒痒。”
春哥四下打量寻找秦宇,却发现他早在屋子的一角盘腿打坐,闭目养神起来。一副笃定不再挪身的架势。
钱公子的打手仗着人多势众却并不害怕,大声嚷嚷着:“钟胖子,把刚才欺负我家少爷的那个姓肖的小子叫出来赔礼,我们就哪说哪了,一拍两散,不然爷几个今天就跟你没完。”
钟胖子拍着腰间的一串古钟型的铃铛,问道:“你们几个知道爷挂的这串铃铛是啥意思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白脸瘦子答道:“瞎子走夜路的时候怕被别人撞了,所以要打一盏灯。你钟胖子不会是蠢狗肥胖的太过害怕挡住好人的道儿才挂个铃铛,免得被人踢屁股吧。”
众人哈哈大笑
钟胖子却对此侮辱毫不维意:“跟你们这群不读书的草包讨论事情真他娘的浪费老子的青春。你们听好了,三国时期这条江上有个叫做甘宁的大王,他脾气暴躁,见人就杀,可是他又怕杀太多的人造出太多的业障,就在腰间挂个这样的铃铛。意思很简单,提前告诉你们老子要往这条路上走,都赶紧给我闪开,别挡老子的道,不然的话,老子看见一个就杀一个。”
说罢抢步欺身,像一头过山的蛮牛冲向白脸瘦子,只见钟胖子周身空门大开,破绽百出,冲来的架势也脚步虚浮,毫无章法,仿佛一个未练过基本功的庄稼汉,
白脸瘦子轻蔑地一笑,蹲下马步,准备硬接着这一撞。他身旁的几位同门更是耐不住性子,竟抢在瘦子之前对钟胖子拳打脚踢起来。
那胖子也不躲闪,径直将山一样的身体压将过去,立刻所有对他身进行殴打的人便如同被飓风卷过的草屑,凌空翻转着腾飞出去。
白脸瘦子情知大事不好,却也失了先机,躲闪不及,只好躬身侧腰,双拳齐出,却如同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混不着里,胖子的巨力堪堪被他消解。他正错愕之间,钟胖子冲他一笑便张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
无奈,两人体型相去太大,任凭白脸瘦子使劲嚎叫,钟胖子就是不放手,他那软绵绵的肚皮瞬间一抖便变得如同钢筋铁打一般坚实,白脸瘦子被按在上面,“哇哇”惨叫着,周身骨节发出爆竹般“噼啪”的声音。最终像一滩烂泥一般松软下来,再也不吭气了。
周围为了解救他铺上了五六个汉子对胖子拳打脚踢,钟胖子却混不为意,哈哈大笑,将手中的瘦子错来搓去,最后将他丢在地上时已经是一团血肉模糊的肉泥了。方才在钟胖子身上打得正欢的大汉们看到惨不忍睹的模样,立刻捂住肚腹,掐住喉咙,开始哇哇呕吐。
此时的钟胖子才收敛笑容,速度敏捷地抡起双手,一个大回身,只听“咔崩、咔崩”几声清脆悦耳的响声,钟胖子腰间的铜铃只“叮当”地响了一下,那五个腰酥腿软正在呕吐的汉子就被一瞬间扭断了头颅。
众人终于开始畏惧、退却,钟胖子继续杀戮,用那油汪汪的大手在众人群众肆意指点这,挑选着对手。
他试图用这般挑衅使敌方的军心溃散。这时,门帘一挑,全身湿漉漉的钱公子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冲了进来,他劈头就是一句:“给我弄死这个胖子,每人赏大洋一千块。”
退却的人群听了这个数字立刻欢声沸腾,方才为生命而忧虑的恐惧立刻转化成为金钱而搏命的动力。
众人的进攻变得那样野蛮而无耻,有的抱腿,有的揽腰,有的甚至跳在钟胖子身上用嘴开始撕咬。钟胖子那本来巨大的身躯上又叠加了无数丑陋的、蠕动的肉块,钟胖子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硬在原地,任凭众人欺凌,他的眼睛只盯着前方,那个满脸蓬飞的胡须,面目漆黑,长相如野人般恐怖的老者。
老者冲他微微憨笑点头,态度似乎比现在滑稽的钟胖子更显痴呆。突然,老者将长襟大褂身前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