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晨漠然扫了她一眼,没安好心的说:“这笑话能笑得出眼泪吗?” 叹口气,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就她那个样子,还会是有城府的人?看来大家真的想太多了。
吉祥扯了扯唇,“我的笑点低可不可以。”心里那个恨呐,掐死他掐死他!
好在夏阳晨还算厚道,没再说话,默默坐着,眼睛盯着洁白的墙壁,眯着眼不知道在笑什么。
两人相对而立,持着相似的笑容,笑的一片和谐……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现在处于劣势,不能得罪他,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整他。
在心里捏爆了他十次,林吉祥顺了气,咬了咬唇,恨恨的说:“平时去医院医生都挺难说话的,还从没有过这么好的待遇,这里的医生都认识你吧?”
“没有,我比较低调,只认识这里的院长。”他收起了那丝玩味的笑,颇郑重的说。
吉祥抽嘴:“首长,您还能再谦虚点儿吗?”
夏阳晨转向她:“说点正经的,你吃海鲜会过敏,为什么当时不说,我又不会逼你吃。”
“都怪那些海鲜剁得太碎,我没认出来。”吉祥吐舌,搅着手指,陪着笑脸。
“你干脆笨死算了。”他用无敌BS的眼风秒杀她。
林吉祥嘟嘴,无言以对。
夏阳晨看了看表,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从衣袋里掏出样东西递到林吉祥面前,开口说:“这个给你,天快要亮了,你打了一夜的针,胃空着肯定受不了,没别的了,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
林吉祥伸手接过,那是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她没见过,好奇的放到嘴里轻轻咬了一口,立时眉开眼笑的说:“真好吃,这是什么,我从来没吃过呢?”
夏阳晨笑了笑,“这是压缩饼干,你这话别在战士们面前说,野外训练的时候我们餐餐吃这个,吃得嘴皮子都起一溜儿的大泡,听到这四个字都想吐。”
“当兵还有这福利,真是太幸福了,好吃。”林吉祥压根就没听他在说什么,大口大口的塞着,饼干屑掉了一块在被子上,她毫不犹豫就捏起来塞回嘴里。
夏阳晨抽了抽嘴角,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女孩真的是个特工吗?那派她来的人脑子一定是秀逗了。
当然,他可以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她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演戏,是为了要迷惑他。
但他夏阳晨好歹也是博士毕业,选修课罪犯心理学研究了三年,一个人是不是在说谎,在他面前根本不必用测谎仪,单从她的眼神和不经意流露的小动作就能分析出来。
而林吉祥到目前为止给他的感觉就是,她有时候确实是在演戏,但那演技很明显连个跑龙套的都不如,除了她自己以为演得很逼真以外,那傻劲别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而当她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可爱、单纯、呆愣和大大咧咧的性格,夏阳晨完全相信自己的感觉,那就是她的本来性情,也就是说林吉祥根本不是一个职业特工。
但他又是亲眼见到她确实是有所目的的,这让夏阳晨有些纠结,到底是该好好对她,还是继续陪着她演戏?或是干脆揭穿她,让她无地自容自行消失,结束这段荒唐的婚姻?
话说,他也有些纠结了。
“这个给你……”夏阳晨又变魔术一样不知从哪里变出盒纯牛奶,“饼干太硬,喝点牛奶。”
“谢谢!”林吉祥仰起头将手心中装着的饼干屑沫全倒进嘴里,用手背擦了擦嘴,才伸手接过。
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林吉祥喝了一大口,才想起她发病的时候都是半夜了,他是从哪里找到一盒牛奶的?难道之前他的消失,就是为帮她去找吃的?
她看看牛奶,又看看他。
“我经常会临时出任务,没时间吃饭,所以车上常备着。”
夏阳晨淡淡一笑,突然又坏坏的眨了下眼,低声说:“你上回在医院里说我病房里的牛奶是三聚氢胺,所以我特地给你留了点,独毒毒不如众毒毒。”
林吉祥手一个哆嗦,牛奶汁从吸管里喷出,溅了她一脸。
还是那句话,这个记仇的男人。
夏阳晨转过背,抖着肩膀说:“吃完你再睡一会儿,现在已经五点了,我先走一步,六点要赶到部队出早操,晚点会让小陈来接你回去。”
她仰起头,目光又一次被他挺直的脊背的吸引,在他有些坏坏的话语里,她读到了平日里不常看到的温暖,一种熟悉的亲切感,让她的心不再慌乱,随之而来的竟然是一种奇怪的如释重负的感觉,像是,有了依靠,虽然,只是这个男人。
夏阳晨说完朝她点点头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走后,吉祥看着手中的牛奶,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好像结在心中的冰在渐渐融化,一滴滴化成水,一股强烈的暖意流入血脉,温了胃,也暖了心……
她感到自己被关心着,被呵护着,近三个月以来,她都再也没有尝过这样的关爱。
就像冬天里暖暖的粗线围巾,夏天里清凉的冰红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