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时,喜鹊听了寝宫里有动静,便进屋瞧瞧,没想到小姐真的起来了。只是眼中少了往日的光彩,多了一份深邃与决然。
“小姐,天色还早,您不再睡一会儿吗?”喜鹊小心翼翼地唤着。
玄要离收了盯着墙角的目光,道:“要离,去竹贵妃府里送个话,就说我由于昨天路走的多了些,旧疾复发,今天便请了假,不同去给族母请安了。还有,之后还是唤主子吧,别再被人抓了把柄。”
“是,主子。”喜鹊微低着头,委屈道。
“对了,喜鹊,事情办好了之后将我族里带过来的纱衣给我取来。”
望着主子淡漠的神情,冷冷的语气,喜鹊既委屈,又无奈。看来通过昨天,主子又成长了,只是不知这成长是好,是坏。。。但无论主子变成何种样子,我喜鹊都一定会在主子身旁,不离不弃!
眼瞅着入了酉时了,喜鹊站在主子身侧,忧心的望着主子瞧,想插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主子今天化了淡妆,盘了发髻,还换上了最喜欢的纱衣。一整天只是盯着手臂,不吃,也不喝,喜鹊猜不透主子在想什么。
玄要离直直的盯着小臂上的守宫砂已是盯了一天,她在默默的劝慰自己,若是能报仇,委身与那太子又如何,何况那太子还生了一副好皮囊。若是能搅得他们魁氏与姜氏鸡犬不宁,就算要了她玄要离的命又如何,她本该是那已逝之人。可无论如何开导自己,玄要离内心对那魁族太子终是排斥的。他是仇军太子不说,单外面传的他那滥情史,就让玄要离觉得恶心,想吐。都说爱情理应两情相悦,就像父上与母上那样,可她。。。想到这,她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鹊儿,安排下面今晚多备些好菜。”
看着小姐终于有了食欲,喜鹊惊喜异常,马上跑到下面安排去了。
喜鹊下去不多会儿,便听到院外有人通传,太子到。玄要离苦笑,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快步走出寝房,玄要离微欠身子,忍着胃中的翻涌,给太子福了个礼,“要离,给太子请安。”
魁魇看了玄要离今天的打扮倒是有些看痴了。平时他来,那玄要离恨不得不洗漱,涂灰了脸,穿那乞丐服来迎他。今天这是怎么,转性了?
魁魇坏笑地走到玄要离的身侧,俯耳调笑道:“梅嫔今儿个是怎得,终于耐不住寂寞,想要男人了?”
玄要离咬紧牙关,轻轻吐了口胸口的郁气,妩媚笑道:“太子说笑了,要离不过是看太子为国事日日操劳,想着太子可能想要女人了。”
不等魁魇反应过来,玄要离便道,“想必太子还未用晚膳吧。鹊儿,去看看后堂的饭菜准备好了没,若是备好了现在便端来吧。”
“你早料到我今天会来?”魁魇微蹙剑眉,惊疑不定的看着玄要离,这个女人现在又是走的哪步棋,吃错药了不成?明明能看出她是在憋着忍着不让自己干呕出来。她到底出于何种目的要做到这样?难道是想忍到餐桌上再呕吐出来膈应他?暗下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愚蠢想法,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她玄要离是不会做的。
“太子说笑了,要离可没那本事能预知太子的行动。”玄要离看着魁魇那防备的样子倒是暗自好笑起来,他区区一个太子在自己的地盘(太子府内)竟然害怕起自己后宫一个嫔妃来了,真真可笑。
“太子是在怕要离么?”一个挑衅的眼神,加上一个讽刺的笑,玄要离内心痛快。
听得玄要离这**裸的讽刺,魁魇反倒平静下来。他是那披荆斩棘,在权谋中踩着其他人上位的太子,有什么可怕的?但不得不承认,她区区一个玄要离到确是多次让他乱了分寸。
“梅嫔,在男人面前,女人表现的太聪明可不是明智之举。”说罢,又向玄要离靠近了几步,一只手抵住她的下巴,“再说,我怕什么?怕你吃了我不成?”说着脸便向玄要离靠去。
眼看着魁魇的鼻尖已经抵到玄要离的鼻尖,玄要离却未曾向后缩一毫,甚至眼神都未曾闪躲过。
魁魇静静的盯着眼前这个小女人,总觉得她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叛逆,也更有魅力。她的眼神犹如被灭族当日,清明又深邃,坚定又傲慢。松了手中的下巴,魁魇向后退了两步,**的盯着身前的美人儿打量了片刻后,对身后小太监道:“小墩子,安排一下,我今天留宿玄梅苑。”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