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总算是这么过去了,扶苏也不曾问过长君的情况,连长君为什么来到皇宫都不曾问过。
想来也是带着些许的苦涩。
坐立在花园之中,欣赏着夜空的宁静,仿佛是看不到头的幕布。
在它揭开的时候,我们才刚刚恍然大悟。
“长君一个人坐在这里不冷吗?”清澈温柔的声音响起,长君回头望去。
胡亥一袭蓝色的衣袂,在黑夜中,月光照亮发出暗淡的幽光,手中一把折扇,翩然摇曳,尽显翩翩公子之态。
“不冷。”长君回过头,不再去看胡亥,胡亥如今长的跟妖孽一样,真的不敢恭维,原本平等的个子现在却高出长君一个头了。
胡亥也没有责怪长君没有行礼,都习惯了吧。
看着长君忧郁的样子,胡亥在斟酌要不要告诉她扶苏的事情。
如果说了,岂不是火上浇油。
如果不说,又显得好没有义气啊!
胡亥一脸为难的坐在长君的身边,好纠结。
长君见胡亥这般难受,于是说到:“你要说什么就说吧,憋着怪难受的。”
胡亥为难了,说还是不说!
“额,你知道皇兄的事情了?”胡亥试探的问到。
许久不见长君回答,胡亥猜想她知道了,没想到长君才说到:“什么事?”
胡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后便打趣的说到“没事没事!”
招来一记白眼。
花前月下,良辰美景。
少年,女子。
并排而坐。
也是一番美景。
“长君,你喜欢皇兄?”许久,胡亥才悠悠开口,眼神中隐藏着难说出口的伤感。
长君沉思了一会,答到:“喜欢或不喜欢。”
长君也不知道到底对于扶苏的情感如何,或许是喜欢,又或许是一厢情愿罢了。
“哦。”胡亥随口答到,看不出任何情绪。
……
几日后。
长君一如既往,城汐也没有再接近扶苏,这倒是让长君松了口气。
最近城汐好像是很忙似的,一直都没有过多的理长君,而整日好像都不见了踪影,回来的时候累的精疲力尽。
城汐只是说出去了,办了点事。
长君也不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长君在书房里帮助扶苏整理一些已经看过的书籍,擦拭着灰尘,许久不看的竹简上。
也堆积了不少的灰尘,这些灰尘似是历史的见证人,看过多少的痴人,见过多少的镜花水月啊。
“吱……”忽然有门打开的声音,长君以为是扶苏回来了,一看并不是,而是一个女子。
女子身着一身淡粉色的羽裳,两袖轻盈,步履有条不紊,对于走进书房也是不惊讶。
看见长君只是一脸的鄙夷,看了看四周没人,于是问到:
“公子扶苏何在?”问起来倒是有些许大家闺秀的样子,长君也就不去管她刚刚的鄙夷眼神了。
“公子扶苏出去了。”长君礼貌的回答到,于是便要退下,那女子又说:
“好,我等他。”
长君点点头,示意明白,然后就离开了。
这个女子想必是朝中重臣的女儿吧,来找扶苏不知有何事。
时光蹁跹,正午,长君才见扶苏回府。
身后还有胡亥。
胡亥看见长君,也是一如既往的打招呼,也不管周围是否有人。
那女子听闻扶苏回来,出来了书房,就马不停蹄的跑到扶苏的身边。
扶苏见那女子,表情依旧古井无波,似是视无旁人一般。
“皇兄,我先走了,你和准皇嫂好好聊聊。”胡亥也不愿意当电灯泡了,机灵的退下。
长君在扶苏的身后,也清清楚楚的听见胡亥口中的“准皇嫂”三个字,心中居然有涩涩的感觉。
不觉苦笑了一番。
扶苏见胡亥离去,转身对李沫瑾说到:“你来这里干什么?”
语气中藏着不爽还是责备?
李沫瑾乃是丞相李斯的侄女,最近才来到咸阳城,因为一个巧合,李斯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将李沫瑾塞给 扶苏,嬴政也是没有说什么。
即使扶苏不愿意,也没办法了。
嬴政也是欣然,按照他的想法,只要江山永固,子女的幸福都可以不顾。
扶苏不由的冷笑了一番。
李沫瑾听见扶苏的斥责,并没有显得多么的害怕,反而有些许的不屑与傲娇:
“公子扶苏难道不希望你未来的妻子来看看夫君的宅子吗?”
原来,这李沫瑾也是一个傲娇的女子,毕竟是身在那么赫赫有名的家族里。
扶苏任由李沫瑾不服输的样子,眼神却撇向身后的长君,长君尴尬的低下头,半蹲作揖道:
“我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