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我颤抖着一屁股坐在路上。我心里是想往回跑,但是回头一看,漆黑一片,连路的影子都没有。远处那个玄玉停下脚步,似乎非常奇怪我为什么会坐在地上。然后他就慢慢的走了过来,每走一步,相貌就变一分,最后,那标志性的红衣出现的时候,我那渺茫的希望也就此消失。女鬼,哦不,或者说是小桔,她冷笑着看着我,张嘴,露出尖锐的牙,她声音凄厉,像是铁器划过镜面,“多管闲事,多管闲事。”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突然站起来,大喝道:“小桔,你够了!”
女鬼楞了一下,随即笑意更甚,“小桔?小桔?小桔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哈哈哈。我要你们也死,你们也死,给我陪葬,陪葬。所有人都要死,所有人都要死,都要死……”
我擦,虽说你是女鬼,但是你这种说话法,真心拖节奏啊。
“急急如律令,敕!”忽然一道响雷般的声音传来,我只觉得浑身一松,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一睁眼就是玄玉赤红的眼,差点又给我吓晕过去。我期期艾艾道:“你咋了?”玄玉摇头,闭了闭眼又睁开,道:“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自然知道他说的第二次是什么意思,虽然惊魂未定,我依然给了他一个“我很好,你放心”的笑容。然后玄玉眼眶就红了,转过头似乎抹了一把泪,虽然受了极大的惊吓,我心里还是有点美。
“你哭了。”看我这张严肃的脸。
“没有,擦了一下鼻涕。”玄玉道,“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所有,小桔变成你的模样,引我出去。”我真诚的说,“我以为你终于开窍了,要夜半无人时和我行苟且之事~~呵呵呵”
玄玉也笑了笑,我受宠若惊,要知道从前我这么撩他,他不是吐就是逃,现在能够甘之如饴,真是甚慰朕心啊。
后来玄玉告诉我,他是在黄泉路的尽头找到了我,那时候如果有普通人见了我,恐怕会直接吓疯。据他描述,我当时衣衫褴褛,青面獠牙,正仰天长啸,大喊“小桔”二字。
我又问他怎么会找到我,他又笑了笑,道,默契。我倏地脸红了,被撩和撩人的感受当真不同啊!
撇下我的事不谈,玄玉也有大发现。他半夜爬墙头进了小桔家,本以为宅子里的人都睡了,等他转了一圈才发现,这家人早就搬走了,徒留下一个大宅子,黑漆漆的像一个巨兽等着猎物入肚。
可惜玄玉并非猎物,反而是猎魔者。宅子里有三间房,推开正门便是客厅。他一进去,就被客厅正中的桌子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按道理讲,搬家过后总不免会遗漏下不少的东西。然而这幢宅子里,却干净异常。除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连一张废纸一个瓶子甚至蜘蛛网都没有。除了那张桌子,和桌子上那盖着鲜艳红绸布的灵位。
玄玉毫不客气的拽下那块布子,毫不意外,上面写着:爱女王兰桔之位。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想要吐槽小桔父母这名起的简直土掉渣。
这块写着小桔名字的牌位并没有什么特别。特别的是,牌位后面竟然竖了一个长条盒子。玄玉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一个缩小版的棺材。
听到这里,我不由吞了口口水,忍不住道:“这小桔家里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感觉这些根本不像人能做出来的事?”
玄玉没有接我的话茬,只是问道:“你猜这小棺材里装的什么?”
“小桔的骨灰?”我试探的回答道。
玄玉冷笑一声,道:“是一个草人。穿着一件红褐色的长裙。草人的脸粗糙,只是用笔勾出了眼睛鼻子,但是在月光下却显得狰狞恐怖。这个东西,就是我们要找的,女鬼。”
我根本不信,这怎么可能。那女鬼的模样……我一愣,那女鬼的模样,真的好像就是画出来的一样,那通红的脸蛋子,哪儿会有真人会打扮成那样?倒是经常在卖扎纸人的铺子里见过那样的面孔。
玄玉继续道:“我之前说过,女鬼身上夹杂着丝丝生气,就是因为,小桔根本没有死。她只是用一种秘术,将自己的一魂一魄封在草人身上,将草人变成自己的替身。然后通过这个替身再幻化出女鬼的形象,去杀掉所有阻碍自己的人。”
我一头冷汗,不得不佩服劳动人民的智慧和玄玉同志的想象力。“那,那个草人?你怎么处理了?”
玄玉拿出一个打火机,微微一笑,道:“烧了。”
我舒了口气,随即又想起一件事,“可是,你找到女鬼的原形并且把它烧了,我怎么会又被小桔迷惑到黄泉路上,差点死在那?”
玄玉示意我稍安勿躁,继续道:“烧的时候,小桔的残魂飘了出来,我本来想顺便收了,可是我们却并不知道她人在哪里。不如就跟着那缕残魂,找到正主再说。因为要想控制这缕魂魄,小桔必然是还待在村子附近才能得心应手,如果隔着远了,控制就会减弱。然后我就想到了黄泉路尽头的坟地。果然,这魂魄也飘往那个方向。随即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