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看望外祖父,外祖母,不是与雪儿表妹都说了么,你我之间无需生分。”宫澈语气温和,柔而暖的笑容浮在俊逸的容颜上,衬得他身上由内而外,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儒雅气韵更为突出了几分。
对于身旁之人的亲近,云轻雪是有所感觉的,但她不愿违心接受。
他很好,与太子殿下相比,一点都不逊色,可是,谁让她很早以前,就对那一抹青衫上了心。
敛起心绪,云轻雪朱唇微启:“尊卑有别,礼不可废。”表情和语气皆浅淡无波,这样的她,却在宫澈看来,本该就如此。
数年前,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少,那时,云轻雪在他眼里,便是娴静少言,颇为冷傲。
“若实在放不下,我可以帮你和母后说说,让母后与太子皇兄谈谈,看能不能……”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微收紧,宫澈嘴角挂着温润的笑,看着云轻雪提议道。“不了,宁王殿下不必劳烦皇后姑母,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臣女即便放不下,又能作何改变?”那人决定的事,岂是可随意更改的,她心里是痛,是感到极度委屈,是很不甘心,可这些对几日后的太子大婚,根本就起不到阻止作用。
有想过面对面,找他问清楚,奈何没有机会。
他很忙,是忙着准备大婚事宜么?
离京已有好几日,迟迟未归,原想着今天能见到,原想着只要今日能见到人,她会将心里话,尽数向他吐出。
这么一来,他该明白她的心意了吧,该清楚她到底有多在乎他。
云轻雪甚至有想过,即便做不了正妃,哪怕能成为宫衍的侧妃,她也是愿意的。
然而,她有此想法是一回事,府中长辈答应与否,又是另一回事。
他们不会答应的,是啊,心里明明有答案,可笑的竟然不愿面对这个事实。
心下自嘲一笑,她将目光挪回平静无波的湖面,没有再言语。
云轻雪其实不知,不知她对宫衍的感情,实则并没她想得那么深厚,甚至于她非真正喜欢对方。
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离自己远去。而这本属于她的,说来也不过是旁人的说法,但时日久了,假的也就被说成了真的,以至于在她看来,在云府诸人看来,在更多的人看来,她才是太子殿下要娶的正妃,是晋王朝下一任国母。
向来顺风顺水,各方面无一不出色的她,在那以讹传讹的言论中,也就自然而然地认定,晋王朝未来的接班人,要娶的正妃人选必定是她。
但,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言语,将她从云端瞬间打入谷底。
骄傲如她,又如何能接受得了?
所以,她心痛,她不甘,她想要一个说法,想要拿回她自认为属于她的荣耀。
说起来,之前不多的相处中,宫衍没对她承诺过什么,他许是也因为旁人说的那些言语,认为云轻雪就是他未来要共度一生的女人,熟料,他重活一世,让他认清了很多人的真面孔,又怎会再执迷不悟,以真心待那些可恶,可恨之人?
宫衍不会给那些人机会,绝不会!这一世,他目标明确,且已付诸行动。
“再有五日就是太子皇兄大婚之期,雪儿表妹真不要我帮忙?”宫澈亦望向平静无波的湖面,语气中不经意地透出股淡淡的惋惜:“太子皇兄要娶九表妹,初闻这个消息,我真以为自己听岔了。在我看来,不,应该说在无数人看来,雪儿表妹和太子皇兄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到这,他轻叹口气,方又启口:“世事难料,真不知太子皇兄是怎么想的。”
转过头,他看着云轻雪美艳清冷的侧脸,再次叹了口气,道:“雪儿表妹,你既不要我帮忙,又没其他法子,那倒不如看开些好!”
云轻雪紧抿着唇,静静的一句话都没有说,仿若宫澈之言,并未传进她耳里。
越是往冷宫所在的方向走,流云越是感到周遭的气氛诡异。
血腥气?
迎面而来的清风中,夹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难道小姐已经遇害?
不,不可能,小姐虽没修炼武道,可她清楚知道,小姐的拳脚功夫并不弱。
流云提气,朝飘来的血腥气源头快速飞去,随着鼻间血腥气变得浓郁,她不停地暗自安慰自己,小姐没事,小姐一定没事,她有能力自保的。可是,这样的自我安慰,却根本无法让她按捺住心底腾起的恐慌。
宫中的水有多深,在殿下身边跟了多年,她清楚得很。
额上冷汗涔涔而落,她按住胸口,强忍住那奔涌而来的极致痛感,强忍住体内腥咸之味喷涌而出,往还有数丈远的冷宫方向疾速飘去。
尘埃满地,蛛网纵横交错的大殿内。
云轻舞听到有人靠近这里,眸中迅速闪过一抹冷芒,而后,身姿轻盈,很快走到距离殿中央较远处的一根圆柱后面,蹲身,抱膝蜷缩在地,嘴里蓦地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声:“啊!”流云落到冷宫门口,心里“咯噔”一下,紧跟着抬脚踹开紧闭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