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暗淡无波,如他本身给人的感觉一样,木木的,看不到多少生气:“奴只是想给她点教训。”
“好了,你退下吧。”
移开目光,云轻雪看着矮几上早已没了热气的茶水,再度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太子不能娶别人,奴这就去杀了她。”
绝没有立马走,而是生硬地道出口中之语后,静候主子下令。
“你以为你是谁?”闻他之言,云轻雪艳丽无波的脸上骤然一冷,怒视他道:“记住,你只不过是奴,是我偶然间从路边救回府的奴,别想着管我的事!”
“奴知罪。”绝跪地,低垂的蓝眸中,快速闪过一抹隐痛。
奴?他只是奴?只是被主子无意间救回府的外族蛮夷,并且是被追杀到中原的逃奴。
明知自己的身份,却还不自量力地燃起那么丝不切实际的奢望。
“滚!”
云轻雪眼神厌恶,脸色如冰,从齿缝间冷冷吐出一字。
绝应声是,瞬间不见踪影。
确定云轻舞差点丧命在街上,是自己的人所为,云轻雪对此未生出丝毫歉意和自责,不仅如此,她甚至还想着云轻舞被扔烂菜叶,臭鸡蛋这一出虐身,虐心戏码,是这大宅中的哪个在暗中主导的。
会是谁呢?
九丫头离京多年,回京后,又没在人前露过脸,怎会一上街就被人认出?
四房?
与四房有关?
嫡子女被欺,且对方是个心智残缺的傻女,作为父母,四房那两位又怎能忍住不出手。
但那天被九丫头用泥团砸中的,还有其他房的庶子。
那么今个下午这事……
晃眼就过去了半个来月,云轻舞自答应爹爹大婚前不去街上玩那日,就做她的乖宝宝只待在清水院内,哪里也没有去。
然而,数天前用过晚食后,她缠着爹爹,说要学以致用,不能只看医书,得望闻问切,亲手给人诊脉,方能更快地掌握医理。
她这话一出,云汉卿宠溺地点点她的额头,接着就伸出手,让亲亲宝贝闺女学以致用。
没成想,一搭上爹爹的脉,云轻舞的心就“咯噔”一下,跟着只觉眼睛,鼻子发酸,好想好想抱住爹爹哭一场。但她最终没有那么做,脸儿上也没有露出什么不妥的情绪,只是咧着嘴娇憨一笑,说自己刚刚说大话了,以为看了几本医书,就无所不能,却不知,连怎么搭脉都不知道。
云汉卿笑着安慰她,慢慢学,不急。
忍住要喷涌而出的眼泪,云轻舞那晚与爹爹没在书房多呆,早早就回了自己的院落。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搜遍脑中的医学知识,都不能找出针对爹爹病症的药物。
病症?不,不是病症,是毒,云轻舞给云汉卿搭脉,断定出爹爹身体每况愈下,并不是多年饮酒所致,而是中了一种很奇怪,很诡异的毒。
那是一种慢性毒,经过日积月累,时间长了就会逐渐发挥毒性。
无解,以她的本事,竟然都配不出那毒的解药,不,准确些说,她都不知爹爹中的是什么毒。
只觉爹爹脉象怪异,体内有股子气流,应该就是修炼之人所谓的真气,在其中无规律的乱窜。
想到秦五多年来一直陪伴在爹爹身边,云轻舞私下里有去找过,起初她问什么秦五都不肯说,直至她眼眶泛红,泪水顺着脸庞滚落,说爹爹身中一种诡异的毒,才导致身体残败不堪,若再不找到解药,恐过不了一年半载,就会有性命之忧。
她说的认真,眼里的泪又是一个劲地往下掉落,秦五咬了咬牙,最后将云汉卿的身体状况,一五一十地道了出。
无法修炼武道,凝聚不了真气,稍提升功法,就会咳血出来。
了解到这些,云轻舞心一沉,仿若瞬间被千斤重石压住心房,难以呼吸通畅。
怕爹爹看出端倪,她要求秦五装作什么事也没法发生,而她自己每日里除过努力锻炼身体,就是想方设法寻求如何能帮爹爹解毒。
当然,琴棋书画这些,只要爹爹有空教授,她都会笑米米的用心学。
“怎么办?明知道爹爹中毒,却找不出解毒的法子,我该怎么办?”
夜色深沉,巧香已回耳房安睡,云轻舞仰面躺在枕上,脑中思绪翻转,怎么也睡不着:“很快就到大婚之期,爹爹身体这样,我怎放心得下离开他。”
“救爹爹,我一定要救爹爹,在这里,爹爹是我唯一的亲人,是给予我无私关爱和疼惜的父亲,他就是我的温暖,我不能遗失,不能遗失掉这份温暖,不能遗失掉这份难得的亲情。”
忽地,她坐起身,将被子拥在怀中,去武林水,她要去武林水,流云虽说那只是传言,传言在武林水边有座山,山里面住着一位得道老神仙,既然是老神仙,那就肯定有灵丹妙药,只要她前去相求,想那老神仙应该不会拒绝赠药。
武林水就是现在的西湖,云轻舞一听流云说出那三个字,就猜出那大概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