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离开的那抹黑影应该是皇上身边的人。”
宫衍修眉微拧:“暗月,父皇手中最为得力的暗影之一。”他不明白宫中那位在搞什么,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给他送一道圣旨过来?
“修为已接近合之境大圆满,确实当得‘得力’两字。”云轻舞道。
“若不是察觉他只是旁观者,我可没那么好心方人离开。”
黑泽抱臂,神色懒洋洋地道出一句。
要说暗月在提气飘离吕宋村的那一刹那,后背上的衣衫几乎被突然冒出的冷汗浸透。
杀意,很浓郁的杀意,如乌云罩顶压向他,好在对方并未真打算要他的命,否则,就是给他插上对翅膀,怕都难以安然离去。
暗月知晓宫衍和云轻舞的修为深不可测,但他没想到在二人身边,还有那般高深的人,仅凭神识就可杀人。
而他心里也明白,太子和太子妃明明知晓他藏在暗处,却由着他目睹眼前发生的一切,想来他们也知道皇上派他到这吕宋村的。
只不过,他左想右想,怎么也不明白那第一批黑衣人,是受何人指使,竟狠毒到要灭了整个吕宋村里的百姓。
太子没有焦急,多半在傍晚前将村里的百姓安置妥当了。
原来这就是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中,如果皇上知道太子如此能耐,必心怀大慰问。
只因无人比他更清楚皇上有多么器重太子,有多么疼惜先后为其生下的这个皇儿,在皇上心里,所有的皇子公主加在一起,恐都没太子一人的份量重。
翌日,本就荒凉的吕宋村,经过昨晚的大火,所有的房屋,还有搭建的帐篷全化为了灰烬,发生这么大的事,周围两三公里外的村落里的人,很快就知道了。他们只当朝廷担心被隔离在吕宋村的人把疫病传播出去,才采取那种极端措施。
登时,流言就像长了翅膀,四处传开。而伴随那些个村民的臆测,有关太子不顾皇命,不顾百姓死活,急功近利的说法如同潮水,紧跟着弥漫于市井之中。
“公子,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云轻舞单腿屈起,闲适地坐在山脚下的一块大石上:“什么怎么办?”听到上官云烟之言,她落于眼前溪流上的眸光一刻都不曾挪转。
溪水澄澈,泛着淡淡的的粼光,距离这条溪流两里地外,就是新的吕宋村坐落点。
上官云烟抿了抿唇,低声道:“到处都人心惶惶呢!”
“那又怎样?”云轻舞唇角弯起抹轻浅的弧度,神色依旧闲适悠然:“吕宋村里的百姓全好好的,殿下问心无愧,我亦然,再者,待殿下和翁太医他们到京城向皇上复命后,一切将很快归于平静。”
“话虽这么说,可我就是气闷。”上官云烟皱着眉,平日里本就清冷的脸色,愈发冷冷冰冰。
“喂,小丫头,我没想到你还是个能忍的性子。”
黑泽低沉中带着丝惑人的嗓音陡然响起。
“不是我能忍,是任何事都要讲求证据。”
云轻舞挪目,朝飘然落于自己身侧的高大身影瞥了眼,淡淡道。
“我找皇帝说去。”黑泽撩起袍摆,坐在她近旁的大石上。
“说什么?说你偷听到有人筹谋火烧吕宋村,从而嫁祸到衍身上吗?”云轻舞眉梢上挑:“皇上乃一国之君,一、他不认识你;二、他不可能因为你几句话,就发落那些个世家。”
黑泽实在不解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由问:“为何?”
“牵一发而动全身。”云轻舞轻叹口气,缓声道:“皇上虽受各大世家掣肘,可就目前的朝局来看,一旦将那些个世家全拿下,朝廷即便不瘫痪,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顿了顿,她续道:“再说了,各世家又不是傻子,在没有确凿证据指证自个时,上杆子认罪不是。”
“让凤瑾直接将那什么王提拎到皇帝面前,这样一来,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再玩手段。”黑泽深以为人类玩的把戏,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够看。
云轻舞无力地抚额:“你动点脑子行不行?这和你刚才的建议有区别吗?”因为黑泽的特殊身份,她之前让其帮忙,留意五大世家的动向,不出意外地,黑泽传回那五家有密谋参与火烧吕宋村一时,而宁王府那边的消息,则是由凤瑾以灰鹰传回,基于此,她才做了周密部署,挖好坑等对方跳入。
然而,这仅仅只是摧毁了对方的计划,让对方折去数十名修为高深的武者,要想让其野心昭然于世,却是不成的。
“全杀了一了百了。”黑泽说这话的口气,就跟闲聊一般,那叫个轻松。
“你觉得对方会坐以待毙?”
什么都像他说的那样容易,衍又怎会一直这么隐忍。
上官云烟静静地站在一旁,嘴角微抿,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
“小黑。”云轻舞看着黑泽,眸中神光流转,看得小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做什么?”
“你反正闲着也没事,不如帮我找找那狐妖,如何?”云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