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所言,那条河流两边的河堤应该很牢固,然而,河堤崩塌事件现如今还是出现了,这就更证实了我的猜测。”云轻舞清亮的眸子半眯,说着自己的看法:“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暴雨,就算那场暴雨很大,河道里的水位湍急过度,也不至于将一条修筑牢固的河堤冲出一个数丈宽的豁口,再说了,往年难道就没出现过暴雨天气么?”
“自然是有的。”宫衍道。
云轻舞挑眉:“结果呢?”
宫衍想了想,如实道:“那条河流没出现过溃堤。”
“所以说啊,我怀疑这次的河堤崩塌,多半是人为造成的。”云轻舞若有所思道。
“得到急报时,据说那晚电闪雷鸣,雨势特别大。”
“天气越恶劣,才越方便作案不是?”
宫衍听了媳妇儿的话,唇角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在想什么?”云轻舞看他一眼,柔声问。
“结合京中传开的流言,我对你的猜测信了七八分。”宫衍眸中寒光流转,紧了紧媳妇儿的软软的手儿,浅声道出一句。
“哼,也就是说你不是完全相信我。”
云轻舞狠狠地瞪向他,道:“那我再说说我的另一个猜测,听完后,我看你是否还对我持那么两三分不信任。”宫衍握着她的手儿走进帐篷里,眸中轻易流转,温声道:“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想不通有人为了要对付我,竟残忍到不顾及百姓的安危。”
“你没听说过欲成大事,采取些过激手段并无不可么?”云轻舞言语浅淡,熟料,她话锋忽地一转,语气随之幽冷异常:“疟疾是疫病没错,但要想发病,造成多人感染,甚至死人,并非短时间内就能出现目前的状况。”不等宫衍出声,她续道:“除非有人事先在饮水和食物上做手脚,譬如将溃烂的动物尸体……”云轻舞说的仔细,听得宫衍脸色愈来愈冷,目中寒光迸射:“卑鄙,简直是十恶不赦!”在自家媳妇儿音落后,某太子唇齿间生硬地挤出一句。
“如此做的目的,无非是坐实那些对你不利的流言,让你声誉受损,被皇上厌弃,不得不考虑易储。”道出这句话的时候,云轻舞反握住宫衍的大手,两人已身处空间之中,她笑了笑,语气轻柔绵软,道:“既然咱们已猜到这有可能是个阴谋,就没必要为这见不得光的手段生气,走,先去沐浴换衣,随后,我在这里配制解药,你好好回屋里睡一觉。”
宫衍压下心头之怒,揽住媳妇儿的腰身,飘向温泉池。因为心里有事,两人沐浴换衣,并未用多长时间。
“治疗疟疾的药物不难配置吧?”
被云轻舞握着手拽到软塌上躺下,宫衍修眉微皱,定定地看向自家媳妇儿。
“不许皱眉。”云轻舞正要去炼丹室,毕竟那里储存着大量的药草,很方便她配药,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抚平男人皱在一起的眉头,她道:“治疗疟疾最好的药物,这里恐怕没有,但另外一种药物也能起到治疗作用。”奎宁,俗称金鸡纳霜,是用茜草科植物金鸡纳树的树皮研磨而成的,而这种树产于南美洲秘鲁一带,是疟疾治疗的特效药,在这基本上架空的古代,不对,哪怕是在她现在所处的修真世界里,她也从未发现过有金鸡纳树的存在,然,黄花蒿她却有见过,尤其是这修真界里生长的黄花蒿,不光不难找到,且长势极好。
云轻舞对前世的历史知识多有了解,嗯,对各类中西药物也知道的甚多,清楚康熙帝在1693年五月,也就是康熙三十二年的五月,曾身患疟疾,系间日疟,隔一日发作一次,寒热交错,苦楚万分,冷时如入冰窖,热时似进烤炉,御医们开了不知多少药方,都不见有成效,熟料,两位西方来大清传教的洋神父,在这个时候将从法国邮寄来的金鸡纳霜赠予康熙帝,终医治好了康熙的病症。
记得有本杂书上记载,赠药的洋神父对康熙说:“这种病没有大碍,它是通过蚊虫叮咬传染的,只要用我们带来的这种‘金鸡纳霜’就可以治好。”当然,他们不可能说康熙是接触污水,才染上疟疾,究其缘由,不外乎是以康熙帝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触碰到污水,亦或是变质的食物。
金鸡纳霜是好,是医治疟疾的特效药,奈何这里没有啊没有,如此一来,云轻舞只能想到黄花蒿,想到从黄花蒿中提取青蒿素。
“什么药物?”宫衍的心先是一紧,很快又放松下来,满目期待地看着自家媳妇儿。
云轻舞也不卖关子,直接道:“黄花蒿。”
“黄花蒿?”宫衍对药草并不是很了解,想了想,他不确定地问:“黄花蒿可以治疗疟疾?”
“准确些说是它里面所含的青蒿素能医治疟疾。”
“你确定?”
“嗯。”
“疟疾能控制在这吕宋村隔离范围内,不会往外传播?能够彻底除去?”
“衍,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想说的是,你真的不必过度紧张,先不说目前天气寒凉,不利于疫病传播,就是你之前做的隔离,防护措施就很好,已经将这种疫病控制在吕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