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娇的样子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一样,顾承煜忍不住说,“你把鼻子捏住,一口灌下去。”
见到乔然捧着茶杯视死如归的表情,他勾着唇笑了笑,“或者我亲自喂你。”
男人喂女人的方式,不外乎那么几种方式。
乔然看着杯子里的药,最后一狠心,仰着脖子灌了进去。
顾承煜抽出纸巾,替她擦了擦嘴边的药汁,从保温瓶里倒了一点热水给她,“喝点热水。”
说完摸了摸她的头,“这几天不要吃生冷的。”
乔然看着顾承煜温柔而又宠溺的脸,一瞬间脑子里想的竟然是,这样的他,就算给自己喂毒药,自己也会乖乖的喝下的。
很快,她就摇摇头,这都什么跟什么。
喝完了药,乔然觉得舒服了许多,没有那么疼了。
顾承煜去洗澡了,乔然就躺在床上看书,《荆棘鸟》,澳大利亚一位女作家的代表作。
三代人的爱情故事,或许各有各的形式,但是无一例外地都是以悲剧结尾。
这本书是从顾承煜的书架上找到的,她听过这部小说的顶顶大名,但是一直没有拜读过。
顾承煜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她以一种慵懒的姿势躺在床上看书。
他皱了皱眉,走过去,夺过她手中的书,“快睡觉。”
乔然对他这种简单粗暴的行为非常不满,她抬眸,“让我把剩下一点看完嘛。”
顾承煜看了一眼卧室墙壁上欧式复古大钟,冷声道:“十一点了,明天再看。”
乔然闷闷地拉过被子,有些懊恼,“我肚子疼,睡不着。”
虽然吃了药有所缓解,但是肚子里面还是有一阵一阵的隐痛。
顾承煜额角跳了跳,他摁了摁眉心,“很疼吗,要不去医院?”
其实痛经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去医院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乔然摇摇头,“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最近这几次,来姨妈的时候会特别疼,以前倒是没这么厉害。
顾承煜掀开被子,挤到她身边,一只大手朝她腹部探去。
乔然本能的就缩了一下,“你做什么?”
“帮你揉揉啊!”顾承煜一脸无辜,看着乔然那警备而又嫌弃的小眼神,略微不满,“你不是疼吗?”
他的手掌宽厚而又温暖,触碰到肌肤上带来一阵暖流。
不知道是真的起作用了还是心里因素,乔然竟然觉得肚子不是那么疼了。
她凑过去,靠在顾承煜的怀里面,“你给我念书吧,我睡不着。”
得,还得寸进尺了。
顾承煜伸出另一只手,捏住她的鼻子,“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乔然拍掉他的爪子,“你给我把结局读完吧,不然我睡不着的。”
嗯,有些人不能惯,一惯就上天。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向来口嫌体直的顾先森还是将他刚才搁在床头的书拿了起来。
“《荆棘鸟》?”他翻到最后一页,“从我书架拿的?”
“嗯。”乔然靠在他的怀里,环住他的腰,“以前看到了一半,现在想把看完。”
顾承煜手指轻轻搁在书页上,思绪有些飘忽。
其实说不上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一开始的确有些烦。
他过惯了独来独往的日子,对于她的追求的确有些烦。
可是某个人间四月天的时候,他去图书馆自习,一不小心就看到她在那里看书,白色修身衬衫,黑色的长发垂下来,侧脸安静美好。
可能就是那一瞬间吧。
“鸟儿胸前带着荆棘,它遵循着一个不可改变的法则。她被不知其名的东西刺穿身体,被驱赶着,歌唱着死去。在那荆棘刺进的一瞬,她没有意识到死之将临。她只是唱着、唱着,直到生命耗尽,再也唱不出一个音符。但是,当我们把荆棘刺进胸膛时,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们却依然要这么做。我们依然把荆棘刺进胸膛。”
顾承煜的嗓音低沉,没有太多起伏,读完了最后的大结局。
乔然就这样听完了最后一段,末了忍不住点评,“你读的还真没感情。”
顾承煜扶额,“你要求可真多。”
果然来了姨妈的女人都会变得古怪而又事多。
但是没办法,他得忍着,谁让是他的女人呢?
伸手摁掉了壁灯,顾承煜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在她的发顶吻了一下,“快睡吧!”
乔然伸出胳膊,搭在他的胸膛上,闭着眼睛,但是神思却异常清明。
“承煜,如果你是拉尔夫,你最终会选择梅吉吗?”
拉尔夫是一个神父,特殊的身份决定了他与梅吉之间永远都不会有结果。同时对教会权势的野心也不允许他这样做。所以他最后放弃了梅吉,选择了事业和野心。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