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让我自己留在这狼蛇窝啊?”杨燕担心地问。
“每日枪炮声急,狼蛇何有?柳迪她们须臾便来!”
“柳迪马上就来!你是女游击队长,女英雄,怕什么?”月正元激将她说。
“我们在这分开了,但心还在你那里。等你安顿好了,一定来。我等你!别忘了正元!”杨燕整理着月正元的衣扣。
月正元松开了杨燕的手,将红云送给她再三叮嘱:“它或许能够帮你!”然后跳上了马车。
马蹄飞扬,月正元和杨燕频频招手。
“大哥!红云跑来矣!”柳仙客大喊。
“让它来吧。”月正元心痛地说。等看不见杨燕的影子了,怅然地对柳仙客说:“不知谁想这样的馊主意,男女分开?”
“男女搂搂抱抱,顾得亲热顾不得生产、抗日也!”
“你现在是光棍,当然不想。”
“女之骚者、男之色者,皆不想分开也。”柳仙客嘟囔着,“友军中叛贼诬蔑吾之共-产-共-妻,灵杨如此闪其耳光,高招也!”
“杨燕从来没受过罪,他最怕狼、蛇,她会怎样?”月正元惦记起杨燕了。
“刚分别想矣!羞也!”柳仙客说,“此处不远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学育婚乐,理发、洗澡、缝纫皆有。还不时有领导关怀!尽管放心……”
“仙客,你要对哥说实话,这次突围特训班伤亡怎样?”月正元这样问,不是怀疑泉龙杨,而是对那个副官极为不放心,要不是泉灵杨的队伍及时救了他们,恐怕他也牺牲在中国人的手里了。
“只是伤者,灵杨正组织人员抢救。”
“牺牲多少?”
“没有啊!”柳仙客不想告诉他,怕他受不住再跨马找友军为牺牲的姑娘报仇。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但瞒一时是一时吧。
“你支吾什么?”月正元一把抓住了柳仙客腰,狠狠地一抓,说:“你必须告诉我!如实告诉我。”
“现在正在上坡,过了这个坡我告诉你。”柳仙客非常谨慎地抓着缰绳,鞭策着马儿过一个小桥。
“你马上告诉我!现在!”月正元非常坚定。
“请不要告诉嫂子。”柳仙客赶着马儿。
“她不是去工地了吗?婆婆妈妈的,说。”月正元又是一抓。
“泉香杨之小队投靠泉龙杨。香杨带小股突围,牺牲姑娘有七……”柳仙客说不下去了。
“回去!问问泉龙杨怎么抗日?”月正元大喊。柳仙客继续赶车。
“我让你回去!”月正元去拽柳仙客的胳膊。马车停在半坡上。
“见又如何?恕我不能从命!驾!驾!”柳仙客鞭策着马儿上坡,那缰绳绷得很紧,霹雳啪啦地响。
“我们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同学!我们答应他们只要好好做人,学习文化,就能找个好人家。她们留了下来打鬼子,如今死在中国人手里。我找他们,给我回去!”月正元紧握着双拳猛锤着柳仙客的后背大喊。那愤怒的样子就像跑到三圣山的山顶上嚎叫的孤狼!
柳仙客忍受疼痛,他知道月正元的心痛更为厉害。
马车飞奔,红云驰骋。前面一片红雾骤起,柳仙客知道野马群来了!想绕过来已经来不及了,红云嘶鸣,野马群铺天盖地而来
“大哥,跳!”柳仙客大喊,滚落在桥上,缰绳被挣断了,月正元连同马车一同栽到桥下的水沟里,还有拉车的这头马儿。
柳仙客从沟外爬起来,大喊:“大哥!没事吧!”见小沟二人多深,顾不得多想纵身跳了下去。
月正元被扶了起来,摸着嘴角上的鲜血,说:“没事!”
柳仙客也忘记斯文了,嘴里骂着自己的马:“这野马r的!挣看着一群野马眼馋,分心掉沟里了吧。你鸟厉害着,把大哥的嘴弄破了吧。”
“不斯文了?”月正元抹净了血。
“非也!非也!”
“我们快上去吧!”
“忘矣,忘矣。忘上面留一人也!”
月正元将手指往嘴里一放吹起口哨,那声音清脆而响亮,深远而悠扬。
“踏踏”——红云放弃了对野马群的追赶跑了回来,在小沟岸上来回几趟,然后将马屁股对准小沟。
“这野马r的!放着主人不救,只图自个儿自在。舒服够了吧,亮什么骚气!”柳仙客望着撅起的马腚又骂起来。
“够了!教官都让你们这些人败坏了!骂够了没有!”
红云长啸一声似乎觉得委屈,将长长的马尾伸进沟里摇摆。月正元明白红云的意思拽着马尾巴爬了出来。
“吾如何?”柳仙客望着上面。
“用绳子套好马车。”月正元一边吩咐一边将柳仙客的马也牵了过来。
“大哥,如此沉重,何物?”柳仙客说着要动箱子。
“别动!这是秘密!不需要你知道的不要知道。快把车子套好。”
等柳仙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