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力大了!别糟蹋了特训班的黄豆!”杨燕提醒他,“盛出两碗给她们,往豆浆里加一匙白糖,既甜又嫩。柳迪为抗日死了,她妹妹和娘够可怜的。”
“孰也别搞特殊,特训班之黄豆,月正元说给她们吃豆腐,没说吃豆腐脑。”柳仙客说。
“你说得有理,抓紧点卤吧。”杨燕抹着白白额头上的汗珠说。
要使胶体溶液变成豆腐,必须点卤。点卤用盐卤或石膏,盐卤主要含氯化镁,石膏是硫酸钙,它们能使分散的蛋白质团粒很快地聚集到一块儿,成了白花花的豆腐脑。
柳仙客急忙说:“杨燕,点卤水我之不会。你来之。”
杨燕说:“我怕点不好。”
“你生在大院里,吃得豆腐比我们见之多矣。”柳仙客去和杨燕交换,让她来点卤水,自己去拉风箱。交换的时候,不小心触到了她胸前温柔的地方。
杨燕却不介意,笑了笑说:“行!你拉风箱的一定注意火候,进进出出一定均匀,用力更要均匀,不偏不倚,风箱拉偏了,杆就磨偏了,就到不了火候。”
“放心之,包你满意。”柳仙客坐下来去抽拉风箱。
杨府大院不是普通人家,逢年过节、重大红白事都要做几盆豆腐。“什么麻辣豆腐,荷包豆腐,肉末豆腐,辣椒炒豆腐……”杨燕说,“我从小就不像一个大家小姐,经常到厨房里帮着下人做饭,我做了三盆豆腐,第一盆我点卤点多了,豆腐很硬。第二次我担心点多了,结果卤又点少了,做出来的豆腐软软的,压半天也压不硬。白搭上几盆黄豆。我爹不但没有责怪,反而让我跟下人学习。做第三次的时候,我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卤点得恰到好处。教我做豆腐的阿婆说我将来一定找一个好小伙,一定过上很幸福的日子,因为这点卤水跟处男一样……”
柳仙客被她的话点燃了,嘴里流着口水,那裆里的神经末梢有一种痒痒的、滑滑的感觉,那硬硬的家伙顺着风箱的抽拉一送一缩。他笑嘻嘻地说:“此拉风箱与做男人一同。要做女人喜欢之男子汉先从拉风箱始之。”
“你又想歪了,仙客。我虽然不能像月老师那样被崇拜,但也应该是同学们们敬重的人。”杨燕拿锅盖盖好。
“去喊她们吃豆腐。”柳仙客担心那裆里的旗杆撑破了裤裆,想把她支开后将那旗杆搬倒,如果被她看见多丢人啊!
“这时,最忌讳有人来的。生人来会冲了豆腐的成形。”杨燕说。
“他们非生人。无道理也。”柳仙客说。
“就你那阴阳八卦有道理?”杨燕准备好盛水的扁圆浅木桶,上置豆腐盒,盒底平置豆腐布。约三五分钟,豆腐泉成,就可将它舀到豆腐盒里。白嫩嫩的豆腐泉颤悠悠地挤在方盒中,象一个白胖胖的孩子,十分可爱。水慢慢地渗流出去,水位低于盒沿,即可将豆腐布的角交叉平覆起来,盖上盒盖,上置石磨,加速挤水。
豆腐不能久放盒中,那样容易发酸。一两个小时后,水被挤干,便卸去石磨和顶盖,取掉盒框,布包内的豆腐平留在底板上,揭开覆布,露出豆腐。再用顶盖平压,翻转一面,揭去豆腐布,印着底盖十字纹络的豆腐就最终呈现在面前。
那豆腐如白玉,色香嫩白,柳仙客一见受不了,拿起锅铲子从豆腐的边沿上铲了一块,放些葱水、红辣椒,拿起一块煎饼先清润一下喉胃。杨燕拿利刀沿纹络划开,下锅用豆腐浆一溜,盛起来留着慢慢安排,然后取了一块用薄膜袋包好,怕凉了不好,就包好揣进怀里去找月正元品尝。
月正元正在屋子里踱步,见杨燕没敲门进来了,问他豆腐做完了没有?杨燕把外衣扣解了,喊:“正元哥,你看香嫩的豆腐!小妹给准备好了,温热的鲜嫩!吃吧。过了时候,没味道。”
月正元走近她的身旁,接过豆腐袋子,说:“没烫着吧。”
杨燕累了,也没把他当外人,侧身躺在他的床上看书。
挑水,泡豆,过滤,磨浆,点卤,出现豆腐脑。豆腐脑滤去水,变成豆腐。将豆腐压紧,再榨干去些水,就成了豆腐干。原来,豆浆、豆腐脑、豆腐、豆腐干,都是豆类蛋白质,只不过含的水有多有少罢了。
在月正元的印象中,豆腐的鲜美成了一种奢侈和规矩,做好就吃的时候不多。豆腐可以走上祭桌和宴席,就是走不进一日三餐,只是每逢过年才能吃上一次豆腐脑或者喝一碗压豆腐流下的豆腐浆。婚嫁寿辰的时候,家里来客人的时候,用黄豆换点豆腐那是给客人留用的,这是规矩。能吃上客人舍不得吃而留下的豆腐也成了许多人一生的快事。真没想到平时槐树园的学生们却能吃上鲜嫩的豆腐。
月正元洗把手捏了一小块品尝了一下,“还这么烫!”
“可这豆腐是我怀里揣来的,人家都烫伤了。”杨燕说着要敞开胸,脸上红晕泛起突然想到自己是一位杨燕,忙又挡好。
月正元虽然没有见过姑娘的那对豆腐,但从刚才的品尝分析到那滚烫的豆腐一定烫伤她的豆腐了——通红通红的一片,甚至起水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