碓喙,“砰”的一声砸在月正元的手上。月正元的心如刀割一般,他知道杨燕的辣、柳莲的浪和泉清扬的雅比起来,他更喜欢泉清扬。
“你还想着人家?来,你过来捣!”杨燕狠狠地剜了月正元一眼,然后把碓臼里的米、糠清理出来,再倒进第二臼。
月正元踏上碓的那一头,默默地站在上面。杨燕不止一次帮他家舂米,每一次用捣臼点染生活的无尽美好和向往,都是一次汗水、妙笔的挥洒,寄托着对花前月下的珍爱,对阖家团聚与安康的祝福;那圆锥体的石臼里绘出五谷丰登的回望和未来生活的壮锦。然而,她即将成了泉龙杨的女人。月正元的心,好酸。
“别太猛,开始的时候,试探着慢慢地等外壳破了。”杨燕抓过了那光滑的几乎被碓臼磨平了的木槌。
“这太长了不好把握,怎么总找不到地方。”月正元又试着去捣。
“捣偏了,那东西都弄外边了。”杨燕忙着往臼里扫稻子。
“你把握着,我怕把你弄破了!”月正元的汗水出来了,他担心自己失误捣坏了她的嫩手。
“好了!有多少劲用吧。”她拿起笤帚坐在一旁。
“不能连米糠也送战士吧,来我帮你簸箕簸箕。”杨燕又抓过簸箕簸着稻糠。稻糠纷纷扬扬飘起,好些刮在她的头发上。
“就像想出嫁新娘头上的麸子。”月正元说着用手去拂去她头上的稻糠。
“你去我的对面帮我揉揉!”杨燕指着簸箕里未脱壳的稻子。
“要是柳仙客看见我们,不知怎样想啊!”月正元看见石臼房的窗户动了一下。